秋季短暫的明媚過後,遺留下一地荒蕪。
綺閣是那樣悲傷,也改變不了什麼的,她在他心裏毫無位置的,就連替身的未知也被別人替代的。那樣才是真正的悲哀。她什麼都可以不用再想,直接退出。
她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在秋風中蕩漾起來,耳邊咋咋呼呼的風聲吹過,她也覺得耳邊沒有任何知覺。裙擺在風中揚起美麗傷感的弧線,穿越過寂寞光線,飛舞如同陽光下斑斕蝴蝶。
她看見一個人緩慢來到她的麵前,她抬眸,那女子身著黑暗明綢,發髻上插著黑色花朵,那女子對她說話,可是並未動口,她說,你跟我來。
是那樣遊離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著,反複縈繞在她耳邊,致使著她做什麼。她在意誌中迅速剪斷了她聲音的控製,她確信那女子是對自己進行了催眠。
隻是,她自己也是一個催眠大師,要擺脫控製也是如此簡單的事。
那女子看著她輕而易舉地逃脫那個幻境,臉上似笑非笑地說,好,很好,你跟我來,我們大宮主要見你。
她說,為什麼我要跟你去見你的那個所謂的大宮主呢。
因為我們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一句話竟然就讓她心甘情願地跟著那人走了,她們還是如此洞悉著人的欲望和貪戀。
她被蒙上了眼睛,然後跟著那女子渡船,一直坐了很長時間,那女子說,到了。
她摘下紗布,昏暗的地域裏潮濕的土壤辛香,她的周圍站著許多女子,她們都冷傲並且決絕地站著,其中她看見一個女子是抒蝶,她去叫那人,那人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隻是說,抒蝶對我來說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已和她分道揚鑣了。我現在是樓雲宮的宮主。這樣我們並不認識的。
綺閣才覺得是真正黑暗侵襲著,一切都不想她知道的那個原有的世界那樣,這裏是複生,死亡,靈魂的交織點。
末了,她聽見台上有人說話的聲音,坐在蓮帳圍著的白色絲紗背後的女子終於開了口,說,你終於來了,來,站上來吧。
她漸漸走上前去,踏過台階,進入蓮帳後才發現蓮帳裏是另一個屋子,裝飾華美,流光溢彩。
走到盡頭的時候,她看見是一個用黑色紗遮著臉的女子在彈琴,音律從她之間彌散開來了,她用低沉的聲音說,請坐。
綺閣說,你既然要叫我來,為什麼不以真麵目示人呢。
那女子笑了笑說,你是真的要見我麼。
是的。
好。
她緩緩解下蓮紗的時候,綺閣才發現那人長得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頓時一愣。
你怎麼......
那女子說,不必奇怪,因為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你。
她說,為什麼。
那女子淺淺笑著說,你又何必要知道那麼多呢,我隻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她頓了頓又說,你想要玄燁愛上你麼。
那女子的話一直穿透到她心裏去,你想要得到他的愛麼,你想要一直都隻能做替身麼,你想要再次回到他身邊去麼。你輾轉反側,連歐陽溯都放下的你難道再次回到京城以後,就不想再見見他麼。而能夠幫助你的人,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