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拿著啤酒,喝一口,歎一下氣,又喝一口,又歎一下氣……
他很想喝醉,然後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僅是個惡夢罷了。可惜,吃了醒酒丸,想喝醉並不容易。
“一想到十個月後,林蘭和我說話,都是以‘孩子他爸’這稱呼,我這心就哇涼哇涼滴……”把喝完的空酒瓶扔了,張振咬著一根七匹狼,兩眼淚水都在打轉。
其實,隻要他能狠的下心,事情並不難解決,買點藥,入水裏一放,讓林蘭喝下去就完事了。隻是,漫長十幾年建立起來的價值觀,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顛覆的。
要不是錢光,張振孤身從邊界一路回來,經曆一些磨難,他可能會直接跑回老家,找爸媽哭鼻子去了。不管怎麼說,他隻是一個高中生罷了,而林蘭,不但是林香香大表姐,還是他的老師,這事,可著實不小啊。
煙吸完了,酒喝完了,張振腦袋裏像塞了幾公斤炸藥般,疼得厲害。
“媽的,老子不想那麼多了,明天就找林蘭灘牌,看她怎麼說!”
躲在床上,快要睡著時,張振想道。
心裏有事,張振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醒來後,就找機會把林蘭拉到天台。這事不能拖,拖得越久,越沒好處,而且,他閱曆少,實在想不出辦法,林蘭年齡大一些,興許她有辦法。
“搞的那麼神神秘秘的,什麼事啊?該不會你要向我表白吧?”林蘭隨口開了個玩笑。
表白嗎?我接下來要說的,可比表白重口味多了,在它麵前,表白完全是毛毛雨,小意思!
張嘴幾次,張振都感覺喉嚨裏像被什麼堵住一樣,說不出話,漲的臉紅脖子粗。
“你,你真的要表白?”
見此,林蘭一臉,隨後驚訝道。
“不,不是!”
張振深呼吸好一會,總算又能說話了。
“你,你有了,是,是我的!”
說完,張振把頭低到最低,不知道是羞愧,還是緊張,又或是害怕……
“啥?!”
張振說的沒頭沒腦,林蘭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我說,你有了我的娃!”張振抬起頭,激動大叫道。
林蘭,石化中……
“你,你,你沒搞錯吧?我,我……”伸手指著張振,林蘭哆哆嗦嗦道。“怎麼可能啊?咱們,咱們又沒……”
“是啊,怎麼可能呢?可事實就是如此!”這個時候,張振的臉,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嘲道:“學校裏那個倒黴摧的家夥,他處女女友懷孕的事,你應該知道,咱們,也是一樣!”
一聽這話,林蘭隻覺眼前一黑,和張振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你傻眼,我愣眼……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比了一會誰的眼大,林蘭掐著張振的脖子咆哮道。
掙脫開她的雙,張振用更大的聲音咆哮。
“你以為我想我願意嗎?我也不想的!我那可憐的青春,剛剛開始,就夭折了!媽的,轉眼就是孩他爸,你知道這對一個小處男是多大的衝擊嗎?和他媽世界末日差不多啊差不多!”
林蘭終歸閱曆多一些,比張振要冷靜不少。
“你怎麼知道我有了?”
張振拿出那張測孕紙,指著上麵的兩條紅線,把事情說了出來。
“這種低概率的事,一個高中,接連發生兩起,你說,這是不是世界末日的征兆?”張振神經質地嘀咕道。
看了看紙條,林蘭眼珠子轉了轉,嘴角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詭異笑容。
“也許不是世界末日,但肯定是你的末日!”
“說的有理!”張振沉重點頭,咬牙道:“雖然事出有因,不是俺的錯。但哥也是爺們,你說咋辦咱就咋辦!”
“這孩子,我絕不打掉!”林蘭第一句話,即讓張振欣慰,又讓他心疼。
“我不會和你結婚,也不會告訴別人,說這孩子是你的!”
“你確定?!”
張振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手腳都不知道往那放了。
“沒錯!”林蘭點頭,張振即羞愧又高興,不過,她口風一轉,又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才行!”
“行,別說一件,一百件都行!”張振連連點頭,能為林蘭母子倆做點事,他心裏會好受一些。
林蘭在張振耳邊輕話幾句,隨後道:“這件事你做成了,我不單答應之前的說的,還會離開這裏,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再不回來。”
張振臉色紅了又紅,指著林蘭道:“林姐,你確定你沒吃錯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