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事?”
見唐心臉色不好,張振把自己的二郎腿放下,沉聲道。
“有人吃了飯拿了衣服不給錢,還打了服務員。”唐心揉了下太陽穴,皺了皺眉。
“找死啊這是!”
張振臉一紅,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就要出去收拾這些不長眼的家夥。
他和唐心累死累活,整整忙了一個多月,才讓一切走上正規,轉租的六個店鋪,三個服裝店,三個小飯店,就像他的孩子一樣,如今自家孩子被人無故欺負,他能不生氣嗎?
“你要幹嘛?!”唐心連忙拉住張振。
“幹嘛?幹他們老媽!”
張振冷哼一聲,拳頭捏的咯吱直響:“辦證件時,那些當官的欺負我也就罷了,必竟他們權力在手,不得不低頭,但並不代表哥是塊爛泥,誰都能在我頭上踩上一腳!”
“敢踩我,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不能去!”唐心急搖幾下頭,把他拉回椅子上,道:“你要是去打他們,那就中計了!”
張振愣了一下,壓下火氣,道:“中計?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是有背而來?”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肯定是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
“你出去反抗,他們就會借機敲打敲打咱們。即便你打得過他們,敲打不成,以後他們天天來騷擾,生意也肯定做不成了。”
唐心拉了把椅子,坐在張振對麵。
“他們直接說明不就行了?我們又沒打算不交,用得著故意搞事,再借機敲打嗎?”
收保護費是潛規則,隻要想安穩做生意,又沒有極硬的後台,都要交錢。經商創業,張振本意是磨練自己,而不是大顯王八之氣,到處囂張的,他和唐心已經商量好,沒打算破壞潛規則。
“我來解釋一下吧。”唐心解釋道。
“咱們租的這六個店鋪,原本的幾個老板,雖說不傻不笨,但除了最後一個老狐狸外,不是經驗不足,就是剛入行懂的太少。”
“而最後一個老狐狸,雖說經驗足也懂行情,但他已經六十多歲,又有心髒病,精力不足,同樣沒賺多少。”
“收保護費的混混,也知道細水長流,不能逼人太緊這些道理,賺錢的店鋪,他們會多收點,不賺錢的,則會少收點。”
“以前的時候,這六個店鋪交的錢並不多。”
“現在咱們經營的好,賺錢了,他們就想增加數量,不過,又怕咱們不同意,才用這一招來敲打咱們?”這時,張振接口道。
“不錯!”唐心點頭同意:“不過,這並不是全部的原因。咱們租的店鋪,地理位置算是二流中的末位,不好也不壞。”
“像這種地理位置,賺不賺錢,老板的能力是主要原因。如今賺錢了,說明我這個老板有能力,有能力的人,總是有傲氣的,他們想殺殺我的銳氣。”
“收個保護費,竟然還有這麼多道道,沒白休學,長見識了啊。”張振緩緩點頭。
“老板,不如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看吧?這些小混混最看重麵子,說話做事都很囂張,你見了他們,我怕……”
“怕什麼?怕我和他們打起來?”張振擺擺手,道:“放心好了,我不差那幾個錢,也不是隻能伸,不能屈的家夥。我和你一起見識見識去。”
聽到這話,唐心才算放心,不過,緊接著張振又小聲嘀咕一句:“但願你們識想點,否則,打悶棍,下黑手,我可熟悉的很,非玩掉你們小命不可。”
唐心苦笑。自家老板,看來永遠也成不了,自己心目中的樣子了。不過,有點壞壞的老板,也很有意思的,至少我就蠻歡喜的。
想到這,唐心臉上有些紅潤。
“你生病了嗎?臉怎麼紅了?”
“沒,沒生病,我是被他們氣的了!”唐心臉色一板,紅潤快速消去。“咱們快去吧,耽擱久了,那些家夥會以為不給麵子,亂砸東西的。”
兩人出來時,服裝店和飯店兩夥鬧事者,已經聚集在一起,總共有七八個人。
七八人,有光頭,有黃毛,還有刺蝟頭,衣服和鞋子上,帶著古怪的生鐵小鉓品,有的低頭不言,有的和同伴說說笑笑,還有的半眯著眼,不時冷笑。
旁邊,三個保安,一個用手捂著頭,手指縫隙間,有紅色的液體流出,一個捂著胳膊,直抽冷氣,最後一個扶著兩人。
哪個良民看到他們,心裏麵都會說一句:不是好人!
“幾位大哥,相見就是有緣,今天我做東,你們想吃什麼,隨便點!”唐心看到三個保安,皺了下眉,擺手讓他們退下,微笑道。
“吃什麼?我們想吃龍肝鳳膽,你這有嗎?”一個黃毛歪著嘴,怪裏怪氣道,哼哼唧唧著說:“來的那麼晚,看不起我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