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吃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鍾嘉寶很快的甩開這個念頭,偷偷來到了那三排長桌的麵前。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就像是一個原本隻需要一元錢坐公交車回家的人,突然遇見了一個好心的司機,而且那個司機開的是房車。
三排長桌,每一處空當都沒有,擺著許許多多晃眼奪目的菜肴,甚至有些讓鍾嘉寶生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錯覺來,似乎那些菜是用來觀賞,而不是吃的。
第一盤是豔紅色的珠狀甜點,好奇的用手指捏了捏,一口下肚,人間美味啊啊!
食欲就像是被這一小塊糕點投入的平靜的湖麵,很快她之前那些餓意全部回來,肚腹空空,鍾嘉寶幹脆端起盤子,不顧形象的蹲到桌子下麵去大快朵頤。
甜意順著喉嚨像一線清香的煙花輕輕在喉嚨中炸開,激起一陣味覺上的舒爽,鍾嘉寶意猶未盡的舔舔手指,一盤糕點很快的就吃完了。
鍾嘉寶按照同樣的速度吃完了第二盤不知道是什麼的甜點。
“嗝--”
吃飽了,竟然打了個嗝。
震耳欲聾的圓舞曲還在沒完沒了的想,鍾嘉寶心滿意足的看著夜空,抱著帶有殘渣的盤子,之前所有的陰霾在美食的作用下煙消雲散。
渾身似乎也因為食物,而慢慢變暖,手上至少不是那麼涼了。
一點點幸福的感覺從心底緩緩升起,鍾嘉寶不僅輕輕勾起唇角,數著夜空上的星星,躺在長桌下麵,掀起一點桌布,去看外麵的星空,繁星點點,異時空的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夜幕依舊。
“你是誰。”
如此文藝的時刻……一張放大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鍾嘉寶瞪大了雙眸,嘴角的食物殘渣沒來得及擦去,失魂落魄的小臉完全暴露在那人麵前。
她全身的血液都猛的像心髒湧去,驚嚇過度的她捏著桌布的一角,對著江戌的臉就這麼尖叫了出來。
像極了一隻炸毛的小野貓。
江戌故意板起臉來,從腰間的槍套中取出大膛槍,一下子將黑漆漆的槍口抵在了鍾嘉寶的額頭上。
子彈上膛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在額頭綻放,死亡與自己的距離就在幾毫米之間,鍾嘉寶的全世界都充斥了自己如雷的心跳,生死隻在眨眼之間。
她小心翼翼的呼吸,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江戌。
“我……我……”
鍾嘉寶覺得力氣被他那把毫不講道理的槍給抽空,隻能帶著哭腔,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你什麼?偷腥的貓。”
江戌冷哼一聲,心裏卻因為發現一件新奇好玩的事物而玩心大起。
他憑味道就聞出來了,這是個人類。
全七區的人類女子今夜都是他們兵團的玩物……這裏怎麼會多出來一隻?
他抽出眼神去看她。
一隻小小的軟軟的,還很怕他。
江戌把臉貼得更近,將槍口改動,抵在鍾嘉寶的太陽穴上,他用鼻尖抵住鍾嘉寶的鼻尖,曖昧之意不言而喻。
鍾嘉寶又羞又惱,但是不敢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擔心他被激怒後扣動扳機,她就玩完了。
“我錯了,我不該偷吃你們的東西。”
鍾嘉寶低下頭,避開男人灼熱的視線,同時避開他的鼻尖。
“你是誰。”
鍾嘉寶回避著,江戌卻繼續著自己的問題。
他隻是回來取一提鄧布酒,竟然還有了意外收獲。
“不許亂動,槍沒眼睛,我不保證它做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