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他們一直在一起,要一起活下去,不能容忍一點存在分離的可能。
蘇赫的眉峰倒是因為鍾嘉寶緊張激動的樣子而微微舒緩,可能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微小細節,卻被一直打量蘇赫情緒變化的男人盡收眼底。
“我去看看路線。”
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但是還是因為表情的淡漠而讓鍾嘉寶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走,我就不包紮了!幹脆直接變成喪屍,然後到時候你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沒人攔著你了!”
鍾嘉寶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大的脾氣,對著蘇赫就是大叫。
蘇赫歎了口氣,看了她良久,終於放下了自己的長軍刀。
“好,不走,陪你。”
鍾嘉寶終於肯鬆懈下來,戒備的表情出現裂紋,一雙眼裏有了些瑩潤的液體。
她用力的閉了閉眼,懊惱的質問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麼了。
強行別回去眼淚,鍾嘉寶低下頭,情緒低落的說:“我先去進屋包紮,如果……如果你有事的話,去辦好了,剛才我開玩笑的。”
男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鍾嘉寶的身後,謙卑的對蘇赫點了點頭,轉身進屋,男人的老婆站在門口望了望,等鍾嘉寶和男人都進去了之後,看蘇赫站立在院子裏,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輕笑著說:“大人。”
之所以稱呼蘇赫為大人,是因為他們一家都舉得蘇赫氣質不凡,而且言談舉止間都有王者相。
或者說這也是一種尊敬。
蘇赫聽見婦人輕輕的喚,蘇赫轉過頭。
“女人想要的很簡單,無非是很多很多的愛,和……”
蘇赫皺眉:“和什麼。”
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挪了挪身子,端正的站著:“和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蘇赫麵向她的眼光裏,有冰冷的情緒下流淌著淡淡的無謂。
“這些,與你有關?”
婦人聽出蘇赫的不悅,婦人隻得點點頭,就進了屋。
蘇赫站在院子裏,抬頭看著遠方,那雙銳利的眸子裏,反常的一片猶疑與不定。
這個夜晚,有人百年孤獨,有人擁愛而眠。
蘇赫沉默的撿起自己麵前的一根柴,丟到琵琶作響的火爐裏。
婦人在火堆上靠著一鍋肉湯,肉湯在如今病毒橫行的生化基地裏,已經算是奢侈品了,一般人是絕對不會拿出來跟過路人分享的,在這點上,蘇赫覺得鍾嘉寶的建議是正確的。
選擇相信一個人,可能他會帶給你驚喜,而不相信一個人,吝嗇給予別人信任,你能得到的除了來自自身的冷漠,還有陰暗。
“她睡了,可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談談……”相比之下,婦人比自家男人敢說話多了。
蘇赫拔出自己的軍刀,月光之下,有細細的風吹過的聲音,他心裏一片安靜,麵對婦人的問題,他沒有回答。
“我們不是任何形式的床。伴,所以我沒必要對她負責。”
蘇赫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想法,他停止了自己擦拭刀鋒的動作,抬頭用他波瀾壯闊的眸子看著婦人。
婦人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陣,她活了這麼久,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竟然,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凡的一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