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莊稼地裏,這是一片水稻田,高及半腰,一眼望去足足有幾十畝上百畝的大小。這是農場的形式種植,是遂寧市推醒的農業政策。
在一個土埂上,王囡囡喘著粗氣,將一身爛泥水淤的張耀拖了上去。
突然間,王囡囡猛地一驚,透過陽光,掩印在水稻的飄搖下,張耀的頭發似乎不是那麼鮮紅了,沙影下顯現出了一些黑色。
王囡囡伸出手,在張耀的臉龐,額頭和胸腹等處細細地感覺對比了下,驚喜地發現男人的體溫終於是有了一些回複。
而那些中彈的傷口竟然會開始自動結疤,現在正處於一種緋紅粉色的新皮膚狀態,好像男人的身體有強大的傷愈自助功能一般。
“耀,耀!終於看到你恢複了,嗚嗚嗚,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求求你了……”
半米高的水稻田一望無際,遮蓋住了兩人的身影,遠遠看出,綠黃連綿。光影垂下,背後是一座大山,依稀可以看見一兩間房屋的影子。
成熟的莊稼來不及收割,田地無人搭理,人們都逃難去了。在各大廣播中,和沿途逃生的人群中,徐州此時已是政府軍隊駐紮的地方了。
有軍隊駐紮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在國家的庇護下,生命會盡大可能得到保障。人民紛湧而去,至於能不能夠活下去是另一回事,不過去了總比不去等死強吧。
突然,張耀耷搭在王囡囡的腿上的手,五指動作了一下,王囡囡再次一驚,不敢置信地望著張耀的側臉,隨即就感覺到隔著褲子,腿上的手再次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王囡囡露出驚喜的神色,她抱著張耀淚水潸然而下,幾天的照料不負希望,必死的局麵出現了光明。她看到了遠處山腳的兩間茅草屋,身上的力氣仿佛因為張耀的即將蘇醒而蓬勃了起來,她背起張耀,提著斬馬刀,再有一個十幾斤重的背包。
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弱女子在此時此刻能使出這麼大的氣力。
而在蘇省八杆山上,這裏駐紮著一支軍隊,一支隸屬國家安全部的特別行動部隊。隻有四五十個人,但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戰鬥力遠超一般的軍人。
可以毫不誇大地講,這些人個個都是個番號部隊的尖子兵,兵王,身經百戰,執行過多次死亡任務。
此時,在索羅武士遺留下的宇宙飛船降落的隕石坑外圍,行動隊隊長趙隊長正蹙起眉尖,手裏拖著幾十倍的望遠鏡觀察情況。他的身後站立著兩個手持短柄衝鋒槍,身上武裝到牙齒的士兵。
這些士兵都是油彩抹麵,看不出樣貌,但卻顯示出一種鐵血,是經曆過血火紛飛的戰士。
“隊長,在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呀,喪屍一波一波的來,咱們這幾十人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擋不住了。”
“是啊隊長,弟兄們不怕死,可是也不能死的這麼窩囊。這些喪屍都不是敵人,是我們的同胞!前兩天,三個弟兄被抓傷了,現在……”
趙隊長冷酷的麵容回轉過來,他揮揮手,沉聲道:“隻要上麵沒有下達命令,死也要死在這兒,國家培養了這麼多年,為了什麼,為了就是這一刻。怎麼了,你們怕死了?”
趙隊長的目光冷冷地盯住二人的麵上,目光如刀子一般刮過,不過這兩個士兵卻是直挺胸膛,毫不畏懼,眼中隻有憋屈和剛毅。
“咱們不怕死,但死的這麼窩囊實在難受,我們跟隨隊長這麼幾年還用得著懷疑麼。”
趙隊長閃電般伸出手,卻是輕輕搭在了這位士兵的肩膀上,緩緩開口道:“大力,我知道。但是我們不能違抗命令,隻要一天沒有回複,我們就必須像釘子一般紮在這裏,死也要死在這裏。”
突然間,一個身背厚重通訊器材的士兵從樹林中鑽了出來,他的臉上一道道的火辣紅印,這些印子都是夏天叢林裏的毛蟲蟄出來的。
士兵很興奮地道:“隊長,上峰傳了命令,命令咱們到徐州彙合3縱的部隊,一天後,直升機就會來接我們。上峰命令,徹底掩埋目標物,全員撤退!”
這時候,旁邊的兩個士兵都緊張地問道:“好好,太好了,我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遠屈死在這裏,隊長!”
趙隊長麵不變色,隻是手持望遠鏡依舊觀察情況,他冷漠地道:“又來了一批,這次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好了。命令各小隊做好戰鬥準備,敵人兩分鍾後就會達到。”
旁邊的通訊兵立刻手舞動起來,這是特殊部隊的肢體手語,馬上,三四十個隊員敏捷地攀爬上了樹,在同伴的幫助下重型火力也架設在了樹上。
眾目一望,這哪裏是一批可以形容,簡直是排山倒海般的喪屍群,人數絕對不低於千百。
這些喪屍都是從附近縣城和鄉鎮遊離而來的,聽見了聲響,又看到了倒下喪屍的痕跡,如同蒼蠅黏上大糞一般追殺而來。
成千上百的喪屍烏鴉般地吼叫起來,發出尖銳的聲音,一路狂叫,蹣跚著東倒西歪混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