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迂緩了
水麵不再晶瑩
一層灰暗的冰把它蓋住
色彩消失了
春分比立春小一歲，小時候二姨常把春分放在姥姥家，所以立春和春分算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當然小夥伴裏也少不了大春。等立春開始上小學，春分也就被接回家裏，以後也就是假期在一起玩玩，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立春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初中時保持在全校的前兩名。春分在縣城西關中學，小學時的成績還是很好的，到了初一排名雖然不是很靠前，但成績應該和立春差不多。畢竟縣城中學的學生更有競爭力。
等到立春上了初三後，春分開始厭學。立春後來想，如果春分好好讀書的話，肯定也能上的了大學。男孩的智商遺傳自母親，姥姥家的幾個姨們智商應該差不多吧。春分為什麼在初二後成績一落千丈並且滋生了嚴重的厭學症，家裏人沒有誰想到去深究根本原因。直到前不久發生的一則新聞，讓立春隱隱感覺應該和春分有一定的聯係。
西關中學的全國優秀教師章廣義戀童事件被曝光。章廣義正是當年春分的數學課教師，是縣裏有名，甚至在地區和省裏都有人知道的全國優秀教師，獲得過無數的榮譽稱號，先後當過西關中學的教務主任，副校長，縣教育局副局長。在教學能力上，章廣義毫無疑問是有兩把刷子的，二十年前，那些榮譽主要還是靠實力拚出來的，章廣義也是先獲得榮譽後當的校長，不像現在是先當了校長才能獲得榮譽。
章廣義獲得證書等身的榮譽是大家心服口服的，從基礎條件上看，章廣義得天獨厚，是當年學校裏學曆最過硬的，老山東師範學院畢業生，這個紀錄一直保持到後來上世紀末的大學擴招時，大學擴招後的第一屆學生畢業那年，縣城裏的西關中學才迎來繼章老師後的第二位山東師範大學畢業生。在之前，新分配來的老師基本是縣裏的師範學校畢業的，最好的就是市裏的師專畢業生。當時立春所在的鄉鎮中學聽到師專畢業生，都如同小土雞見到金鳳凰一樣。章老師作為省城最高師範學府的才子，為什麼會來到縣城中學教書呢？這裏麵也有很多傳聞，有人說是為情，還有鼻子有眼地說當時的中學裏有位教英語的周姓女老師，是章老師青梅竹馬的童年玩伴，盡管周老師從小學開始就沒有和章老師同過班，後來也是上的縣城師範學校，並且一畢業就和縣城師範的同學結了婚，後來也是兒女雙全，婚姻美滿，雖然因為和章老師住的很近，作為同村人也有禮尚往來，但一點也看不出和章老師有絲毫情感瓜葛。
也有人說章老師是為了照顧母親，章老師的父親是坊子酒廠的老工人，雖然坊子酒廠離村裏隻有40裏路，但在自行車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底，章老師的父親一周回一次家已經算是最顧家的了。章老師的母親有個膽小的毛病，夜裏不敢一個人在家。在姐姐出嫁後，章老師隻好擔負起夜裏回家陪伴母親的責任，所以隻好回縣城教書。也有人說章老師不服濟南的水土，據說一喝省城的水就渾身起癢，大學四年把息斯敏當飯吃才勉強熬完了學業，家鄉的水土最養人，所以章老師被逼無奈才回的縣城。各種傳說不一而足，當然，在當年報道章老師被評為全國優秀教師的報紙上，記者在采訪後是這麼寫的：章老師到省城上學後，才發現全校同學中來自家鄉的人最少，在多方麵查找原因後，章老師才了解到自己縣裏中學教學質量的落後，全省高考上榜人數我縣最低，全縣除了文革期間有人保送上過北大清華，以後再沒人考上過。而周邊縣裏每年都有學生被北大清華錄取。章老師意識到需要提高縣裏的教學質量，讓家鄉的孩子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也為了讓家鄉能出個清華北大的學生，毅然在畢業時放棄了省城優越的工作單位，回到縣城，紮根家鄉。
記者的報道充分展示了章老師的一腔愛鄉之心，也為章老師回家鄉工作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釋。但據說後來章校長在提拔教育局副局長時，縣一中的副校長，也是副局長的候選人，跑到濟南章老師的母校，想挖一下章老師當年是不是有問題，得來的消息是說章老師犯了點錯誤，偷看女生洗澡還是尿尿來著。但年深日久，證據材料肯定是沒有了。一中副校長寫了材料給縣委組織部，組織部到西關中學進行了調查，盡管章老師和他愛人常年異地，結果是章老師在男女作風上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單獨在辦公室給女學生輔導過。說章老師偷看過女生洗澡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最後，組織部的人勸一中副校長，說就是真的偷看過，放到現在還叫個事嗎？哪個師範大學來著，女大學生陪教育部領導跳舞，你也不是沒看過報道。再說了，現在的女大學生，賓館裏麵兼職當三陪的也不是個別，和教授上床的也不少，不是還有個女博士把衣局長開過18次房的事都寫成金瓶梅了嗎。再拿著偷看女學生洗澡說事，你也太拿不上台麵了。
章老師除了學曆過硬，還有一個別人比不了的，就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常年以校為家。章老師雖然有家有口，但愛人在女兒開始上小學時，就調到地區工作，把女兒也帶去上學。兩人開始了長達二十年的異地生活。章老師不像其他同事那樣要煩心家務事，所以一直是把學校當成家裏一樣，盡管就住在學校裏的家屬院裏，但章老師學校辦公室的亮燈時間遠遠超過在家裏。像章老師這樣一則基礎好，二則肯努力，他不出成績誰出成績呢。所以大家都口服心服。學生家長最高興的就是孩子能跟著章老師上學。直到前不久，章老師其時已經從教育局退居二線，章老師曾經的一個學生，小孫，現在美國讀博士後，看到一則美國中學教師戀童的案件報道，才想到了章老師和自己當年的事情。
小孫是數學課代表，幫著章老師收發作業，章老師也對小孫特別好，每次考完試算成績的時候，還讓小孫到自己家裏幫著加一下考試卷上的成績，當然有什麼新鮮的糖果也會給小孫嚐嚐。有一次章老師說自己要洗澡，夠不著搓背，讓小孫幫著搓搓背。小孫在家裏的時候，每到夏天中午，父親在洗臉的時候讓小孫幫著搓下背，父親像小時候讓自己騎大馬那樣雙手雙腳撐在地上，小孫把水捧到父親背上，搓上肥皂，抹兩把後，用水衝掉，小孫看著細細的水流順著父親寬厚的脊背蜿蜒流下，很享受的樣子。小孫很高興地答應了。章老師在自己的院裏蓋了一間洗澡房，兩個人進去後，章老師先把衣服脫掉，隻剩內褲。問小孫要不要也洗洗，天氣很熱，小孫也想涼快涼快，也就一起洗。小孫給章老師搓完了背。章老師說我也給你搓搓吧。小孫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自從自己開始上小學，父母就再也沒給自己洗過澡了，都是自己瞎洗。章老師的手在小孫身上輕柔的撫摸，讓小孫感到了母親一樣的溫柔。
後來，章老師說你渾身都需要好好洗洗，就給小孫搓起來，最初，章老師的手無意中碰到小孫的雞雞時，小孫還有點緊張，章老師說，雞雞更需要好好洗，章老師捏起小孫的雞雞，說下麵皮上都是褶子，裏麵都是灰。章老師給小孫仔細的揉搓，小孫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快感，像物理老師講的電流一樣，從章老師的手指處傳遍了自己的全身。搓完了灰，章老師拿出一塊噴香的香皂，小孫還曾沒有聞過那麼香的香味。章老師把小孫和自己渾身都塗滿了厚厚的香皂沫，互相給對方揉搓。在搓洗到章老師的那裏時，章老師說最容易長灰的地方要多搓搓，就像語文老師讓寫生字100遍才能記得住一樣，小孫從1開始數，邊數邊搓，後來章老師的那個越來越大，越來越硬，小孫有點緊張。
章老師說不用怕，漲起來是為了把褶子展開，可以洗的更幹淨。小孫的記憶就停留在這裏，後麵似乎也沒有更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有一年小孫在美國碰見了一個比他高兩個年紀的西關小學校友，談起章老師時，那個校友說章老師有戀童癖，自己有一次被叫了去給章老師搓背，最後章老師讓搓下麵，眼看著章老師把一股濃濃的粘液噴了自己一手。但和小孫一樣，都隻有一次。後來章老師再也沒讓他們去搓過背，但依舊對他們很好。兩人經過幾年的調查，發現被章老師猥褻過的，每個班裏可能隻有一個，都是班裏的數學課代表，並且都隻有一次。後來總共找到17個有過同樣經曆的章老師的學生，事情才暴露出來。春分也做過數學課代表，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給免了，成績也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