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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按捺不住心下的納罕,命小喜子想法子出去打聽,小喜子很快的打探回消息,顧雲若死後,向外傳出的消息卻是病故,淩禦風下了恩旨將她晉了一級,在一偏宮裏設了小靈堂發喪,隻等三七後就要將棺材移出宮去。而那日知情的人亦被找了各種借口打發了,紅楓被找了由頭發去了暴室,不過三五日,亦就死了。懶
對於顧雲若的死,宮中妃嬪雖唏噓有疑慮,然而當了人的麵,卻是誰都不敢多提一句,這件事,便就這麼過去了。
這樣的結果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就像我努力的將一把刀磨得雪亮,臨到頭來卻發現沒有刺到讓對方痛的地方,那種空虛和失望,實在讓我無力。
淩禦風每天都會來給父親靈前上一柱香,我依舊是當了他的麵便將那香丟到唾盂內,他雖臉色鐵青,卻也並不多說一句話,轉頭就去,過一天,又依舊來。
我其實已經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了,我突然想到,我殺了顧雲若這樣大的事,他都能以一個“病故”便遮掩隱瞞了,那麼即便我當日死在了永巷中,他也該一樣可以捂住不讓人知道,如此,就算他要安撫父親手下的那二十五萬大軍的軍心,亦沒有必要這樣賣力的演戲才是?
這樣的疑團一冒上來,便在我心裏纏繞回旋不去,我又想起福全曾說過,父親是自殺?蟲
自殺?
我努力的回想那日在城南小牢中所聽到的,父親臨死前曾傲然說過什麼,“……我蕭某一世敢做敢當……不屑於苟活開脫……老臣謝皇上好意……?”
……敢做敢當……?
……不屑於苟活開脫……?
我突然就驚得跳了起來,父親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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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命人去前麵偏殿請來淩禦風,自從我被禁足後,淩禦風雖還是歇在靜怡宮內,卻已並不進內殿來和我同寢,除了每天他來給父親上香時我能見他一次外,其餘時候再無交集,我原本是歡喜的,終於可以不用再麵對那張讓我痛恨的臉,終於可以不那麼糾結,可是現在,我有了疑惑,而這個疑惑,顯然也隻有淩禦風可以解開。
我並沒有等多久,淩禦風便到了,天已經熱了,他穿了身月白色的薄綢長袍,淡然的站在我門前,麵無表情的問,“福全說,你要見朕?”
我也不起身見禮,垂頭坐著不動的道,“臣妾有件事不解,想請問皇上。”
我如此的無禮,他居然也像是沒看見,一拎袍角坐在我對麵,亦幹脆,“你說。”
“那日在城南小牢,臣妾遠遠的聽見父親叫著‘他一世敢做敢當……不屑於苟活開脫……,’臣妾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問到這兒,我抬頭看他,“臣妾的父親,真的是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