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番話義正言辭,淩禦風的臉色卻變了一變,他久久的看著我的臉,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道,“雨露均施,怎麼婥兒如今很希望朕去陪別的女人麼?”
我臉上更淡,“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臣妾的皇上,臣妾不敢獨占君寵,讓後宮眾姐妹傷心生恨。”
淩禦風卻冷笑,“真是這樣?”
我起身,“臣妾言盡於此,請皇上明鑒,不打擾皇上處理政事,臣妾告退。”
他卻手腕一翻,一把將我拉進懷裏,雙臂一攏後,他的臉緊緊貼在我的後脖頸上,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氣聲,呼吸的熱氣讓我的脖子裏麻酥酥的癢,過了許久,他才粗啞著聲音沉聲道,“婥兒,我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你恨我殺了你父親,想來這一生裏,你都不可能再用往日的心對我了,可是我卻不可能因此就丟開你,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把你留在身邊好好的保護好好的照顧,你恨或者不恨我,我都不會放開你。”
他說“我”沒說“朕,”好像最近,他經常這樣,這番話若在往年,我該是多麼的幸福甜蜜,可是此時聽來,除了讓我想大聲的譏諷的笑外,我什麼感覺也沒有,我抬手握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回頭看向他,“皇上對臣妾果然君恩深重,隻是蕭婥福薄,實難消受,後宮佳麗三千,皇上的這番深情告白還是說給別的姐妹去聽罷,”說完,我冷冷轉身,再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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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內寢殿,我便喚來月兒,定然道,“傳信給你家侯爺,就說本宮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月兒神色一凜,垂眸低頭,“是。”
我閉上眼,淩禦風,我真的已經給了你機會,可是連老天都不肯幫你,我原本以為要花大力氣才能找到的東西,卻那麼巧的就攤放在禦案上,我隻看了一眼,便已經明鏡般的清楚。
一切都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在書房中處理軍務時從不背著我和母親,我耳熏目染這麼多年,於軍務多少知道些,朝廷在調動更換兵將時,都會在文書上蓋上特殊的章符,並且各軍不同,印鑒也不同,而父親統領的西軍和北軍所用的印鑒早爛熟在我胸中,隻須一眼,我便能認出。
當那禦案上文書中熟悉的印鑒落在我眼裏時,沒有人能知道,我的心內到底有多悲涼,淩禦風,我真的不願意去相信一個外人的話,我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你真的如迎秋所講的那樣,不是那樣的人,可是為什麼,我眼裏看到的,耳內聽到的,一樁樁一件件,卻沒有一件事是證明你冤枉的呢?6yc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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