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聽聞之下,便心知吳王劉濞是在離間自己與太子劉榮之間的關係,欲挑起太子劉榮與自己的紛爭,便故意望了劉榮一眼,再注視著吳王劉濞說:“是啊,吳王,本王也深為此事擔憂著呢!但願父皇不至生出委曲求全的想法來才好!”
定王口中的委曲求全,指的便是劉榮剛才所說,先發展國力再與匈奴清算的想法。
見自己的話對定王起了效用,吳王劉濞暗自心喜,朝劉榮點點頭,表示讚同劉榮的想法,故作深沉地說:“可本王亦覺得太子所說,也不無道理呢!在維護大漢威信、臣民信心和考量大漢與匈奴間的實力對比,掌握好進退予奪的尺度上,皇上還真的難啊!”
劉榮心知吳王劉濞既想挑起定王與自己的紛爭,又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就故作寬慰地朝吳王點點頭,說:“是啊,真的讓人為難了。”
定王似乎不怎麼讚同太子劉榮的意見,微皺了下眉頭,目光掃向膠西王。
膠西王心裏自然知道,吳王劉濞是在挑撥太子與定王間的關係。
看了吳王劉濞一眼,正想說什麼,卻被太監招呼上殿的喝聲所阻止,便默默地跟在太子、定王和吳王三人身後,向未央宮大門走去。
劉啟一反常態,帶著一臉鬱悶來上朝。
朝堂上的王公大臣,都知道昨晚匈奴人大鬧長安城,連襲田勝將軍府、劉長史府和決曹的天牢,劫走被囚於天牢的楚王劉卯,還膽大妄為地襲擊太子宮。
廷禮過了,劉啟一臉鬱悶地掃了朝堂下黑壓壓的王公大臣、文官武將,說:“匈奴人再次襲擾朕大漢之都城長安,竟然襲劫天牢,擄走楚王,孰可忍乎?眾卿家有何見解可奏來?”
在劉啟心目中,皇宮即是長安的一部分,因而並不單獨提起皇宮被襲一事。
劉榮故意側頭望了一眼吳王劉濞,似乎在傳達讓吳王劉濞出班上奏自己主張的意思。
吳王劉濞裝糊塗,故意還以一個傻笑。
他可不想出風頭得罪太子與定王這皇家兩大勢力中的任何一家。
堂下無人出班提出意見,劉啟略顯吃驚,便望向劉榮這個代丞相,問:“太子,你身代丞相,對於此事,你可有何見解?”
見劉啟也似自己般善於表演,太子劉榮心中暗自一樂,便出班啟奏:“啟奏父皇,昨晚劉長史府、田將軍府和決曹天牢連遭襲擾,兒臣的太子宮也被侵擾,皆係匈奴公主阿莫瑤及其手下所為。其劫走暫住於天牢中的楚王,意在讓大漢君臣失和,消耗大漢國力,妄圖條件成熟時,揮匈奴大軍南下侵吞大漢江山。其用心之險惡,無出其右也!”
劉啟配合著劉榮,立即問:“依太子之見,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依兒臣所見,安全救回楚王即可。此時,依大漢國力與匈奴國力相較之,實不是與其較計一時長短之好時機。此仇可待大漢國力軍力均勝過匈奴之時,再與之清算。”說著,劉榮轉頭望了太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