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濟南王收到定王劉發邀請赴宴信件的同時,楚王行館的總管何真也收到定王劉發信件的複製件。
何真不作任何的猶豫,立即帶著侄子何政出門,駕馬車直奔吳王行館。
在第一時間裏,何真將定王劉發給濟南王信件的複製件,親自呈送到吳王劉濞手上。
吳王劉濞看過信件,雖說定王劉發在信件中所寫,無非是對濟南王支持抽調兵馬北守邊疆一事的謝意,與明日長安酒館在宴請濟南王等內容。
但在吳王劉濞眼裏看來,這信件裏的字字句句,無不充滿著利誘的意味。
刹那間,濟南王劉辟光、淄川王劉賢與定王劉發在廷議時眼神互動的一幕,立即浮上吳王劉濞的眼簾,揮之不去。
濟南王、淄川王和定王劉發三人在廷議互動時的一笑一顰,無不挑動著吳王劉濞敏感的神經。
但楚王劉戊身在天牢,現在隻有趙王還能信任,可趙王一向怕事無主見,亦不是可以商量的角。
無奈中,吳王劉濞客氣地朝楚王的總管何真微微一笑,說:“何總管,此事自有本王作主,何總管隻要將楚王行館的人事調理好,專注於尋找那三人的家人就行了。”
吳王劉濞所說的三人,就是楚王劉戊讓何真派往太子宮行刺周重的莊承、宣晨和吳航這三人。
吳王劉濞一直敦促何真,全力尋找這三人的家屬,以便威逼這三人翻供,好順理成章地洗脫楚王的罪名,名正言順地營救出楚王劉戊。
何真一直找不到這三人的家屬,雖然心裏納悶,但楚王未回,也不好直對吳王劉濞說出心裏的懷疑,便規規矩矩地答應一聲,帶著何政駕車回長安城東北郊的楚王行館。
送走何真和何政叔侄倆,吳王劉濞叫來耿雷,將定王劉發給濟南王劉辟光的信件遞到耿雷的手上。
耿雷仔細看過信件,斟酌著說:“王爺,小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初,定王劉發給膠東王劉卯的信件,跟這封信件似乎如出一轍,可膠西王最終投靠了太子不是?”
吳王劉濞口氣沉重地說:“是啊,可當初要是不懷疑膠西王,會不會改變這結果呢?”
“王爺的意思,因為我們不信任膠西王,才逼得膠西王不得不投向太子的?”耿雷試探著問。
吳王劉濞凝重地點著頭,說:“當初,我們或許中了定王劉發的離間計,無端懷疑起膠西王的忠誠,才逼得膠西王無奈之下,假戲真做投向定王劉發。如今,幾乎同樣的一份信件又擺在我們麵前了,耿雷,你說本王當如何處置呢?”
耿雷眼珠子轉了轉,瞅著吳王劉濞說:“王爺,這事得分兩種情況之下再來細細分析。王爺如今是否還要與朝廷的削藩策相抗衡?這是與否,將是分析濟南王之事的出發點。”
吳王劉濞與劉榮在長安酒館會麵的情況,回到行館後自然說給了耿雷。
因此,耿雷這才會有如此個說法。
似乎理會了耿雷話裏的意思。
當初吳王與楚王等六位王爺,以與朝廷的削藩策相抗衡的名義而抱團取暖,諸王也需要捍衛各自的王權而與吳王連枝同氣抗衡於朝廷的削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