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著急沒注意吧,塗木蘭自己給他找了個理由,想了想,塗木蘭決定自己還是到小區門口迎一迎吧。
塗木蘭注意到這場突如其來的黑雪一直就沒停過,不過黑色晶瑩的雪花就像是在空中漫步一樣,慢悠悠的,好半天才落到地上,瞬間就消失了。
塗木蘭禁不住揉了揉眼睛,嘟嚷了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就往小區門口走去。
途中,塗木蘭看到一對情侶大中午地就在趴在草地上親熱上了。從她的角度看去,穿著緋紅連衣短裙的女孩子橫躺在草地上,一身運動背心短褲的男生伏在女孩子的身上,兩人親的是難分難舍。
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這些小年輕,塗木蘭撇嘴。一打眼後,塗木蘭目不斜視快步從這倆人身邊走過。
而塗木蘭不知道的是,在她眼裏那對情侶親熱的真實情況卻是:男生緊緊抱著女孩子的頭,埋頭撕咬著女孩子嘴上、口裏的肉。女孩子大睜著雙眼卻沒有任何聲息,鼻子以下的部位沒有一處是完整的,鮮紅的肉、刺目的白骨赫然可見,血水滴答地濺落到草地上,毫無聲息。
很快,塗木蘭就發現自己似乎置身在噩夢之中,還是類似於喪屍電影這類的恐怖背景下。難道最近生化喪屍電影看多了的緣故?在小區健身區看到好幾處喪屍大吃活人的場景後,塗木蘭有些恍惚地想。
直到看到王大媽滿身血汙、僵硬地向著她的方向走過來,塗木蘭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還在四顧找找看有沒有土坑什麼的讓她跳。根據以往她做噩夢的經驗,隻要找個坑跳下去,她鐵定就會立刻醒過來。
可平整蔥綠的草地又哪來的大坑呢?塗木蘭沒有看到讓她滿意的結果,隻得轉身就跑,尋找她的夢醒之路。塗木蘭不無羞愧地承認,即使是在夢中,她也沒有勇氣承受被喪屍咬到的痛苦。
塗木蘭在由往日或熟悉、或熟識的麵孔上演的“喪屍出籠”中穿梭,心肝顫地躲過每一個向她伸過來的僵硬又執著的手,氣急敗壞地搜尋著能夠讓她脫離噩夢的大坑,還不忘憂心這要是醒了會不會從樹上摔下去的可怖前景。
很快,塗木蘭幾乎成功的心理暗示性欺騙就宣告破產,一輛寶藍色樂馳汽車闖入塗木蘭的“噩夢”中,帶她由虛幻走向真實。
“塗警官,我媽呢?我媽在哪兒呢?”隨著一聲尖厲的刹車聲,王大媽的兒子以著飛一般的速度橫衝到塗木蘭的身前大喊大叫。
塗木蘭心裏一咯噔,原來是真的嗎?刹那間冷汗直流,遍體生寒,可當感受到幾乎所有喪屍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二人身上的時候,塗木蘭實在是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感傷什麼或者表示對現實的接受無能,畢竟她還不想死。
“嚴先生,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塗木蘭心慌地看著丟棄了原本的“食物”朝著他們二人進逼的喪屍們,邊快速地說著,邊要上王大媽兒子的車。
沒料到王大媽的兒子會攔在她身前不讓上車,塗木蘭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不想死的話就趕緊上車,現在是什麼情況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夾纏不清?”
嚴頌不為所動,表情冰冷地說道,“如果塗警官不想死的話,最好告訴我我媽的下落,不然......”
塗木蘭沒想到王大媽的兒子會威脅她,或者說威脅一個警察,這還是平日溫文爾雅的嚴先生,那個不停地在她麵前靦腆笑著為王大媽說不好意思的嚴先生嗎?隨即塗木蘭就釋然了,如果是自己的老媽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下落不明,她做的可能會比嚴先生還要過分吧。可是,想到已經變成喪屍的王大媽......唉,算了,還是告訴他吧,不然嚴先生又怎麼會甘心呢,遲早會變成喪屍的。
“王大媽她,已經是喪屍了。”塗木蘭很是不忍地說出王大媽的現況,看著嚴先生不敢置信的模樣心裏也很是難受。
嚴頌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幾次差點出車禍趕過來卻是聽到這樣的噩耗,目眥欲裂,抓著塗木蘭使勁地搖晃,“怎麼可能?你不是警察嗎?你不是一直和我媽在一起嗎?怎麼她就變成喪屍,你就一點事沒有,啊?”
“嚴先生......啊!”
塗木蘭剛要解釋,就被王大媽的兒子一個使勁兒往不斷向兩人逼近的喪屍堆裏推去,就這樣仰麵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