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木蘭天生就是個霸道的性子,她跟別人的那種做事專橫、蠻不講理的霸道還不一樣,因著天生的正直和善良,塗木蘭的霸道表現在極強的領地意識和護短上。
這從她還是一個小嬰兒起就能看到些許苗頭,每次吃奶的時候,嘴裏叼著一個不夠,一隻小手牢牢地攥住食糧的另一端,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對她的糧食表現出半點興趣,小小的塗木蘭立刻不依地嚎啕出聲,這還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她還記仇,過後總要對著膽敢“覬覦”她糧食的人拽拽頭發、揮揮拳頭。
這一次,看到那五六個頭發顏色絢爛、青春洋溢著的五六個青年劫匪,塗木蘭眼睛危險地眯起。
“爸,一會兒你們就在車上不用下來,我下去就行了。”
動作迅速地換上製服,用時還不到一分鍾,劫匪中的幾個已經不耐地叫囂上了。
“我擦!你們TMD給老子滾下來,不然老子宰了你們!”叫囂著的人邊說邊揮舞著鋼管兒,別看自稱老子,其實年紀並不大,看著十七八的樣子,臉上還有幾顆青春痘。
“滾下來!滾下來!哈哈哈,不滾下來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啦,哈哈哈,是不是,老大?”有著一頭又卷又五彩頭發的男孩子囂張地笑著吼道,吼完了衝著揮舞鋼管兒的男孩討好地問道。
老大矜傲地點頭,惹來一夥人中另兩人的皺眉,這兩人年紀雖輕,但明顯比那四個一看就是十七□□的小年輕的年紀大些。
塗木蘭整了整衣襟,掏出□□握在手裏,帶著像是要即將逮捕什麼重要犯人肅殺下了車。
那幾個年輕人一看下來的是個警察,都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隨即,老大指著塗木蘭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危險地叫囂,“臭條子,當老子幾個是嚇大的啊?!現在是末世,末世!老子幾個把你們全宰了都沒人管。趕緊讓車裏剩下的幾個人都出來,再慢點惹老子不高興了都給你們咵嚓了。”
一幹小羅羅配合老大的說辭也跟著叫囂起來,都做出凶狠的表情。
其中,卷發男孩兒的聲音尤其大聲,“老大,這妞兒長得還湊合,殺了可惜,留著咱們哥兒幾個以後享用吧。”
塗木蘭眼睛眯起,環視包圍著的這幾人,還不忘瞟了一眼後麵的車子,見後麵車子一片安靜,也不知道車裏的人有什麼算計。
幾個男孩兒叫囂的很凶,跟他們臉上未褪的稚氣非常不符,這明顯還是幾個未踏入社會的學生呢。
塗木蘭聽著他們滿口的汙言穢語、喊殺喊打,眉頭緊皺,這真是一群有著殘忍天真的孩子。塗木蘭想到一年前所裏抓到的那個男孩,才十五歲,還是初一的學生,手裏已經沾滿鮮血。聽老吳說,那孩子跟同班裏一個同學鬧了矛盾,竟然就把那同學在廁所裏給殺了,事後藏好作案工具,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班裏繼續上課、放學、回家。
塗木蘭見過那個男孩,長得眉清目秀,看起來就像個小學生。
那個案子將整個所裏震得不清,原因就是那麼小的孩子,他殺了人竟然表現得跟踩死了螞蟻似的無所謂的態度。沒有不安、沒有害怕、沒有愧疚,就那麼靜靜地闡述了犯罪經過、動機,讓做筆錄的同事都有些毛骨悚然。
所裏的老吳說,這孩子是不懂事,他還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麼。老吳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塗木蘭當時也附和地點點頭,心裏卻想著大家隻能這麼一廂情願地認為了,不然怎麼接受呢?
“砰”刺耳的槍聲響起,周圍徹底的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的安靜下來,驚惶地看著塗木蘭手裏的槍,似乎此刻才意識到站在他們眼前的是真的警察。
塗木蘭槍口調轉指著自稱老大的男孩,那男孩表情驚恐地看著塗木蘭,顫顫地逞強道,“你不能殺我,殺人是犯法的,你是警察,更是執法犯法、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