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加油,祝你們馬到功成!”嚴頌笑嗬嗬地拍了拍塗木蘭的肩膀,鼓勵一番後痛快地離開。
不過,被嚴頌這一打岔,塗木蘭就不痛快了。
“呸!這什麼人哪,真夠無恥的。剛剛還明目張膽地給咱們安罪名,現在來這一出,黃鼠狼給雞拜年隻定沒安好心他。”白飛飛仗著年紀小,毫無顧忌地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得,人至賤則無敵,咱們跟他比不來這個。他這是故意來膈應咱們,真氣上了影響做任務可就是上他當了。”柳文軒早就從許佳媛那裏知道了塗木蘭和嚴頌的恩怨,此刻覺得自己真相了,著力揭露嚴頌的陰謀,給塗木蘭打氣,“木蘭姐,他這是怕了,知道宮部長欣賞你,故意分散你的注意力影響你發揮呢。你可千萬別上當,隻要咱們把宮部長交代下來的任務做好,那可就入了宮部長的眼了,到時候,哼哼哼,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嗬嗬,我沒放在心上,你們放心吧。你們在後方也小心些,我總覺得自從再見到嚴頌後他就怪怪的。”塗木蘭不禁凝眉思索,總感覺不太踏實。
“你看,還說沒事呢,這不是還受影響了。”許佳媛不放心地說道,“要不,跟他們說說換人吧,你和飛飛都別去了。”
“媽——,你別說笑了,這早就定下的事怎麼可能說變就變。我和飛飛倒是沒事,就是擔心你們。”
這時就聽李順爾的聲音傳過來,“塗木蘭,白飛飛,時間到了,行動!”
塗木蘭安慰地衝許佳媛笑笑,拉上白飛飛跑了過去。
基地的人已經將一條條鎖鏈組接成鎖鏈橋,滑軸、繩索等架橋的工具也一一備妥。塗木蘭由128號帶著,和白飛飛一起帶上工具先到河對岸的橋頭上組裝架橋的設備。組裝所用到的工具和步驟,昨晚上李順爾帶回來的工作人員已經交代完畢,直到確定塗木蘭和白飛飛完全記住後才離開。
按照計劃,128號帶塗木蘭到達河對岸的橋頭後,就回去將一期作戰人員帶到對岸,清掃附近的喪屍。
這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如果塗木蘭和白飛飛稍有懈怠,很有可能會發生車輛行駛到一半就墜橋的危險。直到一個小時後,塗木蘭感覺差不多了,又問過白飛飛的進度,就用通話器聯絡盛教授,讓他把128號修改下程序送過來。而最後的鞏固工作就是由128號完成的。
餘下的工作,就隻能白飛飛和128號來完成了。
128號和白飛飛飛到半空中拽動繩索,而繩索的另一方就是組裝好的鐵索橋,就這樣在眾所矚目之下一點點地完成。
鐵索橋剛剛架好,後續部隊立即跟上,一個個行動小組動作迅捷地鋪上木板。基地雇傭的私人隊伍這個時候就按計劃率先過橋,支援第一批作戰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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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級”酒店
眼看過了中午,還沒有半點跡象顯示會有人過來營救後,總統套房裏的人都有些著急。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幾乎房間裏的每個人都是汗如雨下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在空氣中的皮膚都油光鋥亮的。
薛誌盡量壓抑著心內的惶恐,同時還要安撫眉頭緊皺、已經有些顫抖的妻子,她還懷著孩子呢。最艱難的一個多月都挺過來了,如果在臨得救前出了什麼意外,那豈是不甘心能說得過去的。
“要不,咱們先逃吧,趁著現在還沒天黑。”蘇澄坐不住了,他覺得沒希望了,早上是昏了頭才跟他們一起胡鬧。結果現在好了,他已經能預料到如果他們現在還不離開這裏,晚上必然成為變異喪屍腹中的食物。
“不行不行不行,外麵那麼多喪屍能逃到哪裏?出去還不是送死?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薛禮,你聽媽的,可不能犯糊塗,人家說啥是啥,用你往外送死你也幹,聽見沒?”陳華有些神經質地向薛禮尋求保證。
“媽,我聽你的。”薛禮認真地看著母親的眼睛,肯定地答複,陳華的狀態這才好些。
“再等等,說不準一會兒就到了呢。”郝慶慈也不讚同現在就離開。
隨著“哐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眾人就見蘇澄不知何時站起來把牆上的電視踹翻在地,指著郝慶慈的鼻子叫罵道,“等等等,你TMD就知道等。就因為你挑的頭,好了,讓我們大家夥給你陪葬,你TNN的也好意思你!我這好不容想條路子,想要大家夥有個生路,你可好,不但不幫忙,反而要拖著大家一起死。你說,你什麼居心你?”
“你什麼居心你?”王碧兒脫掉已經看不出原來什麼顏色的外套摔到地上,恨恨地看著蘇澄,“你TYY的也配罵慶慈?就你這好吃懶做、貪生怕死、懦弱無能你有什麼臉罵慶慈?你為大家做過什麼?小雨是怎麼死的,你當別人都是瞎的呢,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薛誌的份上,我早TYY的剁了你。老實點兒你,再惹火我有你受的。”
如果是別人,蘇澄一定罵回去,或者鬧起來就有籍口拉上幾個人另找活路去了。可偏偏是王碧兒。蘇澄可還記得王碧兒殺起喪屍來凶殘著呢,第一次看到做了好幾天噩夢。而且王碧兒是錢芊芊的閨蜜,又不隻一次救了錢芊芊,薛誌還偏最聽錢芊芊的。要是跟王碧兒對上,還不連累他們兄弟情分,如此一想,蘇澄隻能認慫,嘴上偏要逞強上幾句,“跟你說,讓著你可不是怕了你,我就是不願意跟女人計較。”
如果不是穿著背心,王碧兒定要擼胳膊網袖子一通,王碧兒心裏又是期待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失望的,感覺再不找個事做轉移注意力,心裏緊繃的那根線馬上就要斷了。可好,有人就給她送上門來,王碧兒就要和蘇澄大戰一場。
屋裏熱鬧著,總統套房外的喪屍們突然間受了驚擾也活泛起來,裏裏外外嚎叫成一團。
突然,郝慶慈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你們聽,好像有人過來了。”說著,已經迫不及待地衝到窗台上,這一看,立刻大嚷大叫起來,“快來,真有軍隊過來了!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遠遠地,就見有一列車隊向著他們的方向開進,所過之處,喪屍立斃。
這一車隊正是由宮部長親率的車隊,路線是由塗木蘭提供。根據塗木蘭所說,這一路線喪屍較少,而且路線的目的地喪屍雖多,但大部分都是普通喪屍,變異喪屍相對較少。最關鍵的是,她們特意觀察了一番,這一商業區附近皆是酒店、商廈、超市,不像有大隊伍來過的樣子,物資大多保持原樣。宮鑫倫又問過原住民趙罡,他也證實了塗木蘭所說確實不假。
宮鑫倫算盤打得精精的,他的嫡係部隊和剛剛投入他麾下的趙罡的降龍獵屍隊來跟他收集糧食衣物、日用品等物資,危險不大,功勞卻不小。而基地雇傭的私人隊伍則由嚴頌帶隊,去重工業聚居區的一些工廠搜集設備和原材料。他可是聽趙罡說了,蘇市當初異變發生時,那裏可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而且當時正值午休,每個工廠的工人可不少,那裏極有可能有數量眾多的變異喪屍。
宮鑫倫看著前方昔日繁華的高樓大廈,笑得狡詐。那些私人隊伍間本就鬥得厲害,加上互有矛盾仇恨的幾撥人,再加上那些變異喪屍。嗬嗬,他就坐山觀虎鬥,等他們鬥得差不多了,他再去收場。
距離商業區越近,喪屍越多越密集。不得已,宮鑫倫讓大部隊下車殺喪屍,車隊壓後。
別看喪屍又多又密集,1568基地出來的兵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再配有高端的武器。一時間,就是士兵們對喪屍群的一麵倒的屠戮。隨著車隊的移近,那些喪屍宛如秋日被收割的稻子,在士兵們的“鐮刀”收割下一波波倒下。或是身首異處,或是眉心帶血,或是被一分為二。
待到商業區附近稍成規模的喪屍群被清理掉,宮鑫倫留下兩隊士兵防守撿漏,以防那種半截兒喪屍趁著眾人忙碌時下黑口。
郝慶慈一眾人都堆祟窗口看那些士兵殺喪屍,那是一個熱淚盈眶,熱血沸騰。隨著大部隊的推進,陳華一把脫了外套開始搖,邊搖邊喊,“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救救我們!”
其他人一看,也有樣學樣,或是揮著外套,或是揮舞著帽子,蘇澄別出心裁——往外扔東西,以期引起軍隊的注意。唯有錢芊芊,薛誌擔心錢芊芊動了胎氣,強製她坐在床上。
無需屬下彙報,宮鑫倫已經注意到薛誌一行人的動靜了。
“部長,需要咱們派個小隊營救嗎?”宮鑫倫的勤務兵禁不住開口問道。
宮鑫倫笑了,1568基地是個什麼樣的基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要知道,憑著1568基地堅固的防守,幾次消滅喪屍潮,多少人哭著喊著要進1568基地。可1568基地是那麼容易進的嗎?——非人才不要,非精英不要,非異能者不要。如果這三者皆不符,那麼還有一樣可例外——有錢人。這裏的有錢人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這裏的有錢人是指有豐富的物資。
到目前為止,除了私人發布在任務榜上的營救懸賞,基地裏可沒有人會救人回來。以基地名義的搜救更是一次都沒有。宮鑫倫可不想在自己這裏破例。
“不需要,能活到現在證明他們還有些本事。傳達下去,以任務為重,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動。”
勤務兵答應著退下去了。
有個心軟的士兵,見那些人在樓上喊得嗓子都沙啞了還不放棄,在路過的時候就好心地喊了一句,“外麵的喪屍不多了,自己下來!”
“不行啊,每個樓層都困了不少喪屍,我老婆大著肚子呢,下不來。”難得有人理他們,薛誌抓住機會吼了一嗓子。
“宮部長,下麵來報,那裏麵有個孕婦。”勤務兵火急火燎地跑到宮鑫倫的指揮車上向他報告。
“哦?”宮鑫倫感眼裏精光閃爍。竟然還有個孕婦?!這實在是太難得了。自從喪屍危機爆發後,不說到人了,死掉的孩童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孕婦、兒童、老人這樣的弱勢群體,在喪屍環伺的情況下逃生可謂難如登天。尤其是孕婦,擔驚受怕,缺食少喝,疲於奔命,流產都算輕的,一屍兩命那是正常。
到目前為止,全國再難見一個孕婦,即使在各大基地也再沒有新生命降臨。無論是京城安全區也好,小基地也罷,就沒有過女人懷孕的。凡是稍有能力的基地已經著手這個問題的研究上了。
這一次蘇市之行,果然是來對了。
幾乎是立即的,宮鑫倫就派出個五人小隊前去營救。當然了,不忘交代幾人,重點保護孕婦,其他人就各安天命,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