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澤元這兩天一直都有些患得患失,心神不定。他有些不太明白,既然隔壁的“曾嫂米粉”想轉租自己的中餐館,怎麼就派一個員工過來問了一下價後就沒下文了?是對方找到了新的鋪麵不想租了,還是隻想吊自己的胃口?如果是後者倒也罷了,但如果是前者……
那情況還真有些不太妙了!
這“紅紅中餐館”是黃澤元一年之前租下來的,當然,以前肯定不叫什麼“紅紅中餐館”,是租過來後重新取的,因為她老婆的名字中有一個紅字,為了討好老婆,他就取了個“紅紅中餐館”的名字。
餐館開了一年多,除了學生娃娃開學那幾個月還勉強看得外,七八月份和學生放寒假那一個月,中餐館的生意那怎是一個慘淡了得,不僅不賺錢,除了水電氣和服務員的工資,還要倒虧錢!即便是全年整個一年綜合算下來,也沒什麼賺頭。兩口子辛苦一年,還不如那在G州賣燒烤的大舅子兩口子掙得多。
妻子很久就在抱怨這倒死不活的餐館,叫黃澤元想辦法打出去,兩口子拿一筆轉讓費後去G州投奔自己的哥哥。黃澤元也不是沒想過轉租出去,但問題是要有人接盤啊。上個月,他在自己的店門口貼了一個月的廣告也沒幾個人來問。問的那幾個人一聽自己報出的轉租費,連房租都懶得打聽,搖搖頭直接就走了。後來,一天晚上刮風下大雨,把他貼在店門口的轉租告示吹到了不知哪個旮旯犄角,黃澤元也懶得再寫了。
半個月前,隔壁賣蛋糕的劉光美把蛋糕店轉了出去,幾天之後,蛋糕店變成了一家賣米粉的。當時的黃澤元心頭便是一個咯噔:操!這米粉店一開張,等開學後老子的生意豈不是要大大的受影響?
然而,隔壁的米粉店沒讓黃澤元等到開學,對中餐館的影響在開業的當天他就深刻的體會到了。就在那天,“紅紅中餐館”的營業額比平時至少降低了三成!
這還不算,隨著“曾嫂米粉”一天比一天火爆,中餐館的生意卻是一天比一天的蕭條,因為他看見了不少平時在自家餐館吃飯的老顧客,都被隔壁那火爆的生意給吸引了過去。
“麻辣隔壁的!這米粉難道是熊掌燕窩做的?就有那麼好吃?”操手站在飯館門口的黃澤元一臉陰沉的看著門庭若市的“曾臊米粉”,又反觀自家的門可羅雀,直接罵了出來。
懷著羨慕嫉妒恨的複雜心情,黃澤元讓手下的服務員去打了兩碗米粉過來,拿起筷子一嚐,然後,黃澤元沒話了,隻是默默的把米粉吃完。黃澤元明白,即便是沒有那抓人眼球的招牌,以及讓很多人議論的服務員身上那身怪模怪樣的工作服,就單單憑著他剛才吃下肚的米粉,這‘曾嫂米粉’火遍四方城那也是遲早的事。
但自家中餐館生意的蕭條卻是近在眼前的事。隨著隔壁鄰居生意的持續火爆,紅紅中餐館的生意那是一個直線的下落,三成,四成,五成,六成……就在今天,館子的生意已經下降到不足平日的三成了。
餐飲這個東西,是火的越火,淡的越淡,搞了一年餐飲生意的黃澤元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黃澤元,趕快給老娘把這爛館子給打出去!有隔壁那家人跟咱們抵起,你一輩子都別想翻身!既然他們想租,咱們租給他們算了,正好丟了這個包袱去投奔我哥!”昨天,等兩個服務員下班走人後,黃澤元的老婆朝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