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把容媽先帶回房間,用最好的藥不準給我怠慢!”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林盛夏冷到骨子裏的聲音響起!
硬生生的讓剛才抱著看好戲想法的傅雯雯心裏驀然打了個突!
此刻的林盛夏麵如冰雪,發黑如墨,坐在沙發內不怒而威,多年來養成的詭譎性子讓在場的人畏懼著!
容媽也不推拒,低著頭不說話,半邊臉的紅腫看在林盛夏的眼裏,更覺憤怒。
容媽離開之後,大廳內又維持了片刻的寧靜。
林盛夏突然之間的笑了,那雙好看的眸子如同狐狸般的狡黠,而她這幅模樣頓時讓對麵三人心生警惕。
“我隱約還記得,我母親還未死之前,有人來她的麵前嚼舌根,說是父親您在外麵包養了一個如花似玉的情人!”林盛夏突然開口,說出來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而她也像是坐的疲憊了,高挑的身姿站了起來,一頭如雲似霧般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身後,隨著她的動作起伏著。
林盛夏慢慢踱步到茶幾旁,花瓶內嬌豔的大波斯菊是經過精心的插剪過的,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隻是看著她白皙的手指輕撫過花瓣,看似纏綿的動作裏卻蘊含著無限的冷意。
那一日,她清楚的記得,自己調皮的躲在衣櫃之中想要等到母親開衣櫃時嚇她一跳,豈料透過那厚實的推拉門,她清楚的聽到了一段不知所雲的對話。
那女人高調的闡明自己的身份,她叫囂著讓正室夫人退位好讓賢給她,那一句句不要臉的髒汙話從那塗著蔻丹紅色唇膏的嘴裏,年紀小小的她緊抓著門把,屈辱與惡心在她的胸口來回交錯著,她隻能夠透著縫隙瞪視著那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就像是現在自己看向――
傅婉儀的眼神!
傅婉儀隻覺得自己被那樣一雙通透的眼睛盯著,就連背後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忍不住心虛的別過頭去,刻意的不去迎視林盛夏的眼睛,額頭上很快便被薄薄的冷汗所打濕。
“你到底在胡謅八扯什麼?”
傅雯雯驕縱的聲音響徹在偌大的大廳當中,在她看來林盛夏根本就是顧左右而言他想要轉移父親的注意力,畢竟剛才那一幕他們都看的分明,林毅雄根本就是被林盛夏給氣瘋了!
“雯雯!”傅婉儀心中大叫不好,趕忙出聲嗬斥著自己這個不懂事理的女兒!
“那女人還說,與其等到人老珠黃被男人拋棄,不如識相一點的趁早放手!畢竟自己比我母親年輕,比我母親懂得伺候男人,甚至――在床上取悅男人的花樣也比我母親多得多!”
林盛夏不緊不慢的開口,原本怒氣滔天的林毅雄緩緩將視線落在傅婉儀的身上,眼中劃過疑惑。
‘啪嗒’聲音在寂靜無聲的空間中響起,若是放在平日裏絕對不會有人在意,可是此時卻聽得異常清晰。
林盛夏的手裏將剛剛掰斷的大波斯菊拿捏在手指間,優雅從容的笑一直掛在嘴邊。
眼神卻越發的冷了起來!
當著傅婉儀的麵,她緩緩的將手中的大波斯菊揉碎,花瓣破碎透過每一次的碾壓從指縫間掉在地上,奢華的地毯很快便落了一片。
傅婉儀低頭咬緊著牙關,在她的記憶裏隱約是有這樣的一件事情的,當年她趁著年輕氣盛上門來找到林毅雄的老婆,希望她可以放手成全自己與林毅雄,退位讓賢!可是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計到林毅雄根本就是倒插門的女婿,如果離開了他老婆,他一毛錢都撈不到,淨身出戶都算是輕的!
她將滿肚子的怨氣都發泄在那個麵色沉靜如水的女人身上,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傅婉儀依舊可以在腦海中搜尋到那個女人嘴角噙著的淺淺冷笑。
抬起頭來,竟意外的與站在自己不遠處的林盛夏融合到一起!
林盛夏輕易的捕捉到傅婉儀眼底的害怕,她並不著急今天晚上跟她算這幾筆的賬,可是有些話她卻是要清楚的說明白的。
算起來,自己對傅婉儀這個女人還是要說聲謝謝的!如果不是因為兒時的那段記憶,恐怕自己也不會被迫要成長起來!
母親曾經說過,你要比對方更強,更會算計,更有優勢才能夠將敵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她的強勢,是傅婉儀賜予的!可是現如今她卻要用自己多年來學到的東西算計她,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
“你說可笑不可笑,這話若是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那女人是做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