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顧澤愷會妥協,她的堅持為自己今日贏得了一個丈夫!
一個――不愛自己的丈夫!
一吻結束,顧澤愷隱忍著怒氣的胸口已不再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大掌卻迅速的緊握在林盛夏的手上。
故意的,他挑選了那隻繃著繃帶的手。
林盛夏站在原地,剛才那一吻已經為他們兩個人迎來了太多的關注,旁邊剛剛領完證的男女見她的視線掃去忍不住的別開眼,隻是女人的臉上還帶著紅暈,似害羞了。
她的手很疼,快要痊愈的傷口在顧澤愷故意的力道之下或許已經再度的崩開,原本就沒有指望能夠不留疤的林盛夏這下更為的肯定,這手上恐怕要留下永久性的疤痕了,傷口幾度的開裂都與顧澤愷有關,不知道這算是冥冥之中的暗示還是天意?
顧澤愷卻像是還沒有滿意般的,越發收緊了手中的力道。
“如果你是為了錢而嫁給我,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顧澤愷冰冷的開口,甚至沒有加重自己的語調,隻是在那淡淡的冰冷之中,帶著令人一劍封喉的陰寒。
林盛夏這才確定,在那個看起來似乎頻頻妥協的表象背後,這才是顧澤愷的本質,他的狂妄他的冷睿隻在沒人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
“顧澤愷,不久之後,我這個做妻子的會送你份禮物。”林盛夏聽他毫不客氣的話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或許經過了蘇暖的事情之後,她在說些什麼都沒有用了,不過畢竟他們兩個人還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她林盛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有信心會讓他慢慢的了解到。
這樣的想著,林盛夏的嘴角在顧澤愷看不見的角落中勾起了一抹略顯羞澀的笑,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一輩子――這個詞聽起來好浪漫!
林盛夏與顧澤愷的結婚證就這樣的辦了下來。
顧澤愷雖然沒有帶任何的手續,但是在T市林家與顧家都是重要的商界砥柱,所以在經過領導的一通電話之後,原本咬死口不給辦的阿姨終於還是卡了章。
拿到了結婚證之後,顧澤愷連看也沒看一眼的連同他那一份也一同扔給了林盛夏。
對於林盛夏來說,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東西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對於他來說,這不過就是他人生當中的敗筆而已。
想到這裏,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林盛夏的身邊,徒留給這個剛剛名正言順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一個――
冰冷的背影。
林盛夏站在原地,身旁經過的是一對對剛剛登記完的夫妻,他們有說有笑的與自己擦身而過,他們的成雙成對與自己的形單影隻形成最鮮明的對比,可是那又如何呢?她還是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這樣的想著,林盛夏小心翼翼的攤開手掌。
裏麵一張不大的彩色照片,那是他們拍的結婚照上的照片,趁著顧澤愷沒注意,她偷偷的留下一張,這也算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的合影呢!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林盛夏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顧澤愷消失的街巷,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
將那照片放在錢包裏,不久之後她也離開了民政局。
陰暗的房間內,元牧陽安靜的坐在皮椅內。
厚實的窗簾緊緊的拉著,一絲光都透不進來,他隻是那樣安靜的坐在遠處,眼睛卻落在桌麵上攤開的一張張照片。
林盛夏紅裙側頭等人的模樣,鬆軟發絲飛揚起的瞬間,以及顧澤愷到來時臉上的深深厭惡,通通都透過照片傳遞了出來。
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照片上林盛夏的臉頰緩緩的撫摸了起來,偌大的房間內到處都透著森冷的氣息,空調開到了極低的溫度,可是元牧陽就像是感覺不到冷意似的,隻是穿著單薄的絲質襯衫,還敞開著懷,那鎖骨處的紅痕顯得妖冶而明顯。
房間裏腥膻的味道似乎說明剛剛結束了一場歡愛不久,元牧陽的手輕柔的撫摸著照片上林盛夏的臉,隻是在看到鏡子中自己脖頸上的痕跡時,臉上的表情大變!
他憤怒的從桌子上將拆信刀拿起,對著脖頸上的紅痕劃了過去,很快――
鮮血順著脖頸緩緩的流淌了下來,順著那結實的胸肌,沒入到小腹――
直到看不清楚那是什麼了,元牧陽的嘴角這才勾起了一抹最妖冶的笑容。
詭異,非常。
隨後,那沾了他血的拆信刀對著照片中顧澤愷的臉狠狠的劃過去,眼神裏的恨意極為明顯,他的動作一開始還有規律,可是越往後便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製,直到照片上的劃痕多到已經看不清楚那是顧澤愷的臉時,元牧陽才像是有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拆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