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好久了。”退去了剛才麵對著顧澤愷的嚴厲,此時的顧弘文聲音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激動的情緒。
暗影中的人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任由顧弘文走到自己的身邊。
“是麼?我還以為你會很希望我一起死在那場大火裏。”
男人的聲音帶著譏諷的語調,慢慢抬起頭,看向顧弘文――
與此同時,還在樓下的顧澤愷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
當他接起來的一瞬間,冷峻的表情倏然變得駭人起來!
“你如果敢碰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顧澤愷陰冷的語調重重的砸在顧允兒的心頭上,她幾乎是驚恐的抬起頭來,卻見大哥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就算是如此心髒也還是砰砰的跳動著。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顧澤愷露出這樣陰狠的表情,就算是往日裏他在怎麼冷睿,也沒有現如今的一分一毫可怕!
怎麼辦?她原本就是想要嚇唬嚇唬林盛夏的,顧允兒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陰差陽錯的朝著不可未知的方向發展下去!
如果被家裏的人知道林盛夏的失蹤跟自己脫不了幹係,她會不會被爺爺打死?
想到這裏,顧允兒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中俄邊境
林盛夏坐在車內,自始至終元牧陽都沒有在說一句話,隻是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華人市場之上。
很早之前林盛夏便聽說在中俄邊境有許多華人在這邊淘金,數萬個攤位人流湧動,就算是坐在車內不遠處的自己都可以感受到那邊的熱鬧景象。
元牧陽不說話,林盛夏也不說話,偌大的車廂內被一種詭異的安靜所包圍著。
“你看的到這裏的繁榮,卻想象不到在這裏淘金的人背後有多麼的辛苦!他們的生活條件很差,政府也不能夠給他們任何的安全保證,在這個軍火之城,他們時時刻刻都要麵對的是死亡的威脅!就算是如此,每年有無數人還是對這裏趨之若鶩。”元牧陽的聲音很冷淡,與在T市不同的是,此時的他更像是接近自己的本性。
林盛夏在他剛一開始的時候便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她不明白元牧陽對自己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味,就像是她根本不知道元牧陽為什麼要將自己帶來這裏一樣!
“可是顧澤愷在這裏,卻能夠為他們充當保護傘的角色!恐怕你一定想象不到,在那個T市裏連婚事都不能夠自己做主的男人在這裏到底有多麼的威風!”
元牧陽薄薄的唇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林盛夏心生警惕,他的笑容太過於危險,危險到令她連想要忽視都不可能!
卻見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瓦爾特p38,德國頂級手槍。
林盛夏倏然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元牧陽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眼睜睜的看著他以著最閑適的姿態給槍上了膛。
“你想做什麼!”林盛夏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擋在了黑洞洞的槍口前麵,緊握著槍口,她分明看到了元牧陽眼神中的嗜血。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
元牧陽眉頭一挑,略顯粗糲的手指劃過林盛夏的手背,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
“你到底和顧澤愷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好像是要跟他作對?”
林盛夏的手還握著槍口,她秋水般清澈的瞳眸就這樣看著元牧陽,像是要將這個男人看的清楚一般。
“我隻是覺得這樣好玩而已。”元牧陽的視線落在她的手指上,子彈若是擦槍走火的話,恐怕這隻白嫩的小手就不保了,就算是如此她還是冒險擋在了槍口的前麵,真可謂是勇氣可嘉。
她就那麼篤定自己不會傷害她?
“好玩?你用槍口對準的是平民,如果真的覺得好玩的話等顧澤愷來到這裏,你在跟他一決高下不要傷及無辜!”
林盛夏的手指開始冰涼起來,從半夜開始她就在忙著婚禮的事情,全身上下連點力氣都沒有了。
“那又如何?死的是跟我無關緊要的人,我有什麼好顧慮的?”元牧陽的話說的極為殘忍,林盛夏怔怔的望著他的臉,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她回想起與這個男人的第一次見麵,顧家晚宴上他像是置身事外般的態度看著自己,第二次見麵他手中拿著紅色的錦盒與汝窯瓷盤,他將自己偽裝的如此平凡,平凡到甚至讓她有些記不住他的名字,可是這個元牧陽的實質卻是這般的危險,能夠視人命為兒戲的男人,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
“你就不怕顧澤愷的手段嗎?”林盛夏聽到他將槍下了膛,提到嗓子口的心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怕!我怕的要死!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遊戲才更好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