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清晰,卻還是讓敏感的林盛夏發現了。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剛才經過唐淮南病房的時候,裏麵堆滿了滿滿的花籃果籃,反觀顧澤愷這裏,卻冷冷清清空空蕩蕩的。
顧家在唐淮南的手裏在怎麼衰退下去,可他畢竟也是顧氏現任的總裁,更何況顧弘文還在那裏,就算是有人想要先來看看顧澤愷,也不太可能。
不過,這反倒給了他們一些獨處的時間。
林盛夏的腳還是冰涼涼的,被濺起火星燙傷的地方刺癢著,兩個人的手貼合著放在了一起,傷疤明顯。
薄被下,顧澤愷的腳壓了過來,將她冰涼涼的腳蓋住,小腿處的暖肉貼合著冰涼的皮膚,這是最古老的取暖方式,此時顧澤愷用在兩個人的身上,卻意外的繾綣。
林盛夏隻覺得麵上有些熱辣辣的燙,其實跟顧澤愷結婚這麼多年以來,他晚上睡覺的一些小毛病自己也是知道的,時常會在自己睡的正熟的時候整個人壓了過來,死死的貼著自己。
那畢竟都是晚上兩個人睡著了之後,時間久了也就不至於覺得尷尬了。
可現在,顧澤愷和自己是清醒著的,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腳趾劃過自己敏感的小腿肚,癢癢的,慢慢的。
房間裏空調的溫度調的正適中,既不會讓人感覺到熱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冷,林盛夏素白的一張小臉就這樣近距離的靠近著顧澤愷的,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巴處長出來的湛清胡渣。
“別鬧,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林盛夏隔著薄被用手拍著他的大腿,卻意外的透過薄薄的被子摸到硬硬的東西。
初時,她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隻當是薄被沒鋪平整,手伸進去卻猛然間停下了動作。
林盛夏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顧澤愷的側臉,纖長的睫毛不停的扇動著,臉頰上原本剛剛平複的粉嫩蹭的又冒了出來。
她甚至看到了顧澤愷涔薄的唇微微勾起的弧度,連著下巴上的胡渣說不出來的頹廢性感。
手指如觸電般的想要抽出薄被來,還不等林盛夏的這個動作做完,大掌卻隔著薄被壓在了她的手上,令她動彈不得。
“它說有點脹,讓你摸摸它。”
顧澤愷麵無表情的開口,聲音嘶啞如同林盛夏的一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林盛夏的頸上,或許是因為沒有漱口的關係,有些口氣。
很明顯,顧澤愷自己都感覺到了,涔薄的唇微抿著,深邃的瞳孔內閃過懊惱的情緒。
林盛夏淺笑著,最終還是將手從他的擎天柱上移開,小心的避開他大掌上被火星子濺過的痕跡,柔軟的小手貼著他的臉下意識的就想要將吻湊上去。
顧澤愷卻比她更快一步的捂住了嘴,這情景若是換成旁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林盛夏要調戲顧澤愷呢。
“味道怪怪的。”隔著手掌,顧澤愷的聲音傳來。
林盛夏雪白纖細的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慢慢的將遮住唇的手掌拉了下來,一寸寸的露出他涔薄的唇瓣與下巴上的胡渣。
她的吻先是從顧澤愷的下巴開始,舌尖劃過他新長出來的胡渣,刺得舌蕾有些疼,顧澤愷的粗糲的手指沿著林盛夏細嫩的臉頰劃過,身體依舊是虛弱的,可是心裏某塊地方卻是溫暖的。
林盛夏的唇最終還是印上了他涔薄的唇瓣,兩人的呼吸立刻便窒住了,顧澤愷的唇張開任由她的舌尖突破自己的牙關與自己的舌頭糾纏著,林盛夏似乎感覺不到口腔內的那股異味,盡管是微乎其微的,可她依舊全心全意的接納顧澤愷的全部。
兩個人此時皆是側著身子的,長指輕抬落在林盛夏的後腦處,有些急促的讓她的嘴唇和自己的更為親密的貼合在一起。
“就算爺爺不來看你,你也不是一個人。”一吻完畢,林盛夏的聲音輕柔的響起。
顧澤愷幽深的瞳孔內劃過複雜的情緒,他深深的看著麵前的林盛夏,眼神裏慢慢的滲透出了些什麼,雖然不複雜,卻也不容易讓人看懂。
“你後悔嫁給我了嗎?”顧澤愷突然發問,唇上還帶著唾液的潤澤,看起來亮亮的。
林盛夏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顧澤愷會對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又或許剛才自己的喃喃自語被他聽了個清楚,所以他才會那麼迅速的睜開眼睛?
她許久的沉默令顧澤愷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可他也沒有說話,隻是執拗的等待著一個答案。
“我不知道。”許久,他得到的不過就隻是這四個字而已。
顧澤愷猛地坐起身來,輸液瓶隨著他劇烈的動作晃動著,針管內開始回血,可顧澤愷卻連看都不看一眼的,用手指狠狠的將針管給拔開,隱忍著憤怒的眼神怒視著還躺在床上的林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