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有力的手臂死死的摁在林盛夏的手臂上,那力道令林盛夏都感覺著骨頭酸疼難忍。
“你有沒有說過,準不準許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現在是在給狗男女騰地方,糖糖我會照顧,你就不用費心了。”
林盛夏疼也不說出口,隻是用著冷淡的語調回應著顧澤愷的激動,
顧澤愷的手一顫,他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感覺到林盛夏的倔強到底有多麼的討厭,狗男女?她是在說自己和蘇暖?
“糖糖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允許你將她帶走的!”顧澤愷怒極而笑,卻是越來越森冷。
“我是不會把糖糖交給你和蘇暖的,死也不會!”這是林盛夏的底線,糖糖必須要跟在她身邊,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肉,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資格將她從自己的身邊奪走!
“顧太太,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給糖糖找後爸?”
顧澤愷扯著她的手臂,闃黑的眸凝視著她,居高臨下帶著帝王之氣。
“你知道昨天我喝了多少酒?又是為什麼喝的嗎?”林盛夏蔥白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冰涼刺骨的溫度令顧澤愷一怔。
眉如青黛微微蹙起,長長如小扇般的睫毛斂起在臉上形成一道暗影,小巧鼻尖精致著,除了臉色蒼白些外,林盛夏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這個女人此時就站在自己的麵前,用著淡淡的語調開口說著什麼,顧澤愷的心頭一緊,沒有說話。
“我喝了整整一瓶威士忌,醉的不省人事。”林盛夏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拉杆,用著纖細的手指輕撫著他因為剛才那場歡愛而稍顯淩亂的發,語調似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壓根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似的。
顧澤愷瞳孔微縮,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小手還沾染著熟悉沐浴露的香味,那是他們兩個人慣用的牌子。
“因為那是你的妹妹,我竟然給自己灌了一瓶威士忌!”她自嘲著,神情清冷落寞。
“顧先生,我永遠都是將你的事情率先放在第一位的,可你呢?”除了做盡了傷她心的事,還給過她什麼?
林盛夏的念頭到這裏戛然而止,她忘了,顧澤愷其實送給了她一個最好的禮物,那就是糖糖!
隻要有了糖糖,什麼委屈她都可以不在乎!
顧澤愷敏銳的捕捉到妹妹兩個字,難道是昨天允兒惹了什麼麻煩?所以林盛夏才一夜未歸?
“你叫我顧太太的時候,又有幾分是真心的?”
林盛夏幽幽的歎了口氣,姣美的臉龐上依舊是冷靜的,那份冷靜好似從她骨子裏與生俱來般,就算情況在怎麼失控,也從未影響過她判斷。
顧澤愷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回應她,就連緊握的手指都在瞬間鬆了開來。
此時此刻,顧澤愷心裏的情緒是複雜的,他知道林盛夏是對他失望了,從他那麼絕情說出不愛兩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經對自己失望了。
蘇暖救了他,他們五年前就應該結婚,如果沒有林盛夏,他們現在應該是一對眷侶的。
可是因為林盛夏的從中作梗,他和蘇暖憑白浪費了五年的時間,現在她回來了――
他隻要離婚,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他也不會對蘇暖愧疚,也可以擺脫林盛夏!
隻是越發清晰的念頭在腦海裏浮現出來,那聲音似乎在叫囂著說――
你不能失去她――
你不能失去顧太太――
顧澤愷因為腦海裏突如其來的念頭驚的一大駭。
顧太太對他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一切的僵局都被突然打開的別墅門打破。
糖糖穿著白色公主裙,蹦蹦跳跳的從門口出現,身後還跟著一個臉色僵硬的小男孩,眼神雖沒有四處的打量,卻也因為大廳內站著的兩個人驀然停下腳步!
“蘇皓軒,我要給你拿我爸爸媽媽的紅本本看!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糖糖是偷偷回來的,沒有告訴以寧阿姨,都怪蘇皓軒一個勁的說他不相信爸爸媽媽有紅本本,非要讓她帶著他來家裏看看。
糖糖雖然年紀小,卻也不允許有人說爸爸媽媽的壞話,稍微一激將,便用偷藏的零用錢打了個車帶著蘇皓軒回來家裏!
“媽媽!”糖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林盛夏了,此時意外的見到她和顧澤愷就站在大廳裏麵,欣喜的連鞋都沒換,快速的跑到林盛夏的身旁抱住她的大腿。
蘇皓軒卻隻是站在玄關的位置,複雜的看著這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情形,原本應該清澈的孩童眸子裏透著複雜,與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形成了最鮮明不過的對比。
“媽媽你是要去哪裏?爸爸惹你生氣了麼?”糖糖後知後覺的看到放在旁邊的行李箱,空氣裏似乎還有一種怪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