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下,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卻沒有注意到顧澤愷大受打擊的臉!
“當年你嫁給我,隻是為了要將母親的公司奪回去?”沒有其他的?
顧澤愷的鐵拳攥的緊緊的,像是在抑製著要將林盛夏撕碎的衝動,那雙冷血森然的黑眸死死的盯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林盛夏聞言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顧澤愷的臉,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麼?
她怎麼可能會告訴這個男人,在嫁給他的時候曾經的自己抱著多麼大的希望想要讓自己努力做到最好,讓這個男人可以將絲毫的憐惜分給自己?
她曾經多麼希望這個男人轉過頭來看看站在他身後的自己一眼?她又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愛了他愛了那麼多年了――
“對,不過就是如此而已!”林盛夏緩緩的開口,顧澤愷英俊的臉頰有著瞬間的抽搐,脖頸處的筋繃得死死的。
顧澤愷一把將林盛夏死死的抵在冰涼的牆壁之上,死死的用著高大的身軀抵住她,結實的拳頭猛然間揚起,林盛夏卻絲毫不感覺害怕。
“怎麼?又想要像是上次蘇暖在時那樣的給我一巴掌麼?”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跟顧澤愷的激動相比,此時的林盛夏平靜的像是在討論今日的天氣般。
顧澤愷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急促的呼吸聲響起在她的耳畔,卻見那拳頭狠狠的落在了林盛夏臉頰旁的牆壁之上,死死攥緊的拳頭之上瞬間泛著鮮紅的血跡。
“蘇暖今晚會從邊境回來,既然――”突然,他無情的聲調響起在林盛夏的耳邊。
林盛夏的喉頭一哽,麵色卻一如往常。
“蘇暖回來了,我們離婚。”
胸腔內的憤怒,挫敗齊齊的湧了出來,令顧澤愷連手上的傷口顧也顧不上,隻是慢慢的後退。
顧澤愷這句話音剛落,林盛夏的手機卻突然響起,劃破寂靜的空間讓人的心髒劇烈跳動著。
“喂?”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顧澤愷,林盛夏單手接起了電話。
“嫂子,糖糖說她頭痛我先送她回家了,學校臨時有事我又回了趟學校,我出來的時候她睡――”電話那頭的顧允兒說了什麼,她後麵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
顧允兒剛才說,糖糖在家裏?
林盛夏隻覺得心裏一片的慌亂,她纖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緊張到了極點,手機從她的手心裏滑落。
墜落在地上,隻聽到清脆的啪一聲,屏幕碎裂了開來。
她看也不看顧澤愷一眼,跌跌撞撞的向著糖糖的房間走去,姣美的小臉上遍布著惶恐,烏黑的青絲隨著她的動作而在身後搖曳擺動著,原本冷淡理智的表情站在糖糖房門口的瞬間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糖糖,如果真的在房間裏,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與顧澤愷的爭吵?
蔥白的手指緩緩的推開糖糖半掩著的房門,個頭剛剛到她大腿處的糖糖此時捂著嘴不敢吭一聲,見房門被推開,呆呆的揚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林盛夏,如同紫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下子湧出大顆大顆的淚水。
或許是剛剛從睡夢之中被驚醒,糖糖梳在腦後的花苞頭有些淩亂。
“媽媽!你和爸爸要離婚了麼?”糖糖糯糯的開口,兩個大眼睛被眼淚占滿,眼神越過林盛夏的肩頭深深的凝視著站在不遠處的父親,客廳裏因為剛才的爭執一片狼藉。
從他們兩個人回家來的時候糖糖就已經醒了,可是聽到門外麵那麼激烈的爭吵聲,她除了捂著嘴站在原地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越聽心裏越害怕,越聽心裏越緊張,以至於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半響,就連自己此時還是赤著腳踩在地板上都沒有發現。
林盛夏隻覺得心都要碎了,她最寶貝的糖糖聽到父母如此不堪的爭吵,而就在剛剛她還在慶幸著糖糖不在家裏,沒想到這麼快報應就來了!
顧澤愷很顯然也沒有想到糖糖竟然會在家,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骨節分明處疼痛極了,卻遠遠比不過剛才失去理智時的痛苦。
或許是因著愧疚,他別過頭去不看女兒幹淨純粹的眼睛,那雙瑩亮的泛著光的眸子帶著祈求帶著希冀,可不論是爸爸還是媽媽卻都沒有辦法回答她的問題!
“糖糖――”顧澤愷想要上前輕撫著女兒的臉頰,卻見隻有五歲的糖糖還沒有從剛才父親暴戾的模樣裏回過神來,小小的身子連連的後退著,心裏怕是已經產生了抵觸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