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情能見血,愛能封喉3(1 / 2)

林盛夏如他所願的抬起頭來,長長而又濃密的睫毛扇動著,她的瞳孔是漆黑的,宛如寒潭水般的沉靜。

她沉默的凝視著顧澤愷的臉,這張俊美的臉龐深深的印刻在心裏已經這麼多年,想要將他連根拔起太難,除非是將心口處的軟肉給活生生的剜掉。

淡色唇角勾著譏諷的淺笑,冷冷的瞧著他。

“我說過了,我做了流產手術,小黃豆已經不存在了。”林盛夏的眼神太過於沉冷,無悲無喜的,不過是凝了他短短一眼,卻讓顧澤愷輕易的感覺到什麼叫做寒入心骨!

顧澤愷身子一晃,驀然的鬆開了禁錮著林盛夏的手,連連後退著像全身的氣力都被林盛夏的那句話抽走了般,最終跌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之上。

“其實,我早就應該做這樣的決定了。在蘇暖五年後死而複生時,我就不應該貪戀這個本不屬於我的家所帶來的溫暖,可我不甘心……五年前因著不甘心嫁給了你,五年後因著不甘心一次次的給你機會,最終落得傷人傷己的結果。”林盛夏安靜的坐在顧澤愷對麵的位置,就像是平日裏他們吃完晚飯安靜的霸占一邊沙發看著電視時的模樣。

顧澤愷的周身猛然間一顫,林盛夏的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攥緊了他的心髒,疼的他無法呼吸。

“顧澤愷,其實當年救你的人是我,是我將眼睛看不見的你帶了出來逃進樹林裏,你被下了藥,死死的纏著我不鬆手,明知道那樣是不對的,我卻還是任由你……”

隨後,那俊美的臉龐卻勾起了古怪的笑意,森然冰冷著。

林盛夏淺淺的聲音落進了顧澤愷的耳中,可此時被憤怒占據了頭腦的男人眼神裏卻漸漸的躍起了嘲諷的情緒。

人在憤怒時便是如此,從不好好的聽聽旁人所言,被怒火燃盡了理智,隻憑著情緒做事。

“然後呢?你在告訴我,你在深山裏照顧了我三天?我知你心裏對蘇暖的存在不滿,可你竟真的能夠說出這樣的謊話來?蘇暖早就在醫院裏對我說,你今天問了她好多當年的細節,還說如果救命恩人這個角色能夠讓我青睞有加的話,你也要當!沒想到,驕傲如林盛夏,為了得到我的愛竟然也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林盛夏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可片刻間卻又釋懷了。

他不信她也好,他們之間五年夫妻,終究還是不曾有過任何的信任,夫妻之間本應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著,可他們這五年來卻像是跟人家唱反調似的,就連有樣學樣都不會。

在婚姻這門課程裏,她與顧澤愷,其實都隻修到了零分!

“是啊!你就當我之前開玩笑好了,見蘇暖被你疼寵嗬護,我的心裏也忍不住的生出嗔癡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無所謂的笑了笑,林盛夏所幸站起身來,不想在多言。

她要的,不過是將心底積壓已久的真相說出來,至於顧澤愷信或是不信,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差別。

傳聞有一毒物名為見血封喉,樹汁劇毒,由傷口進入人體內會引起中毒,心髒麻痹血液凝固,最終在短時間內致人死亡。

可在林盛夏的眼中看來,情愛之毒卻比見血封喉更為凶烈,紅塵一夢之中,情能見血,愛能封喉。

“站住!”顧澤愷見林盛夏想要離開,烈豹般的矯健身形快速移動到她的麵前,擋住林盛夏的去路。

“你在流掉小黃豆的時候可有一絲猶豫?”顧澤愷終究還是不相信林盛夏做出了這般殘忍的事情,明明他們一家四口前幾日還一起照過相的,可為何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許是沒有想到顧澤愷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林盛夏沉默了很長時間,她的眼神卻落在了顧澤愷的脖頸之上,細細的紅繩掛在那上麵,那是自己曾經送給他的玉佛。

那時候自己的心裏縱然對他有千般的怨氣萬般的無奈,卻也從來都不希望他會出事。

隻是林盛夏此時卻後悔了,若是顧澤愷當時死在邊境,不……若是顧澤愷死在當日的樹林內,或許殘留在她腦海中的形象,將是最完美的。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於恍惚,又好長時間沒給他一個回答,顧澤愷的手指深深陷入到她嬌嫩的皮肉當中,越發的收緊了起來。

因著疼痛,林盛夏終於回過神來。

“哦,沒什麼好猶豫的,打了麻醉針之後一會兒就沒有感覺了。”林盛夏將手冷淡至極的從顧澤愷手心裏抽了出來,將話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好似玩兒似的。

林盛夏卻不知道這話卻讓顧澤愷已經到了唇邊的聲音泯滅了下去,他想要說,他們兩個人還年輕,就算是小黃豆沒了,他們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