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兩套皮草大衣……”林盛夏波瀾不驚的眼神宛如幽深的古井,漆黑陰寒的叫人打心眼裏覺得冷。
“我明明看到你們站在那裏有說有笑的聊著,分明就是很喜歡的樣子!”說到那皮草,蘇暖的心裏頓時燃燒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如果說之前是因為自己觀察力不夠吃虧了,可那皮草大衣自己明明是看到他們兩個很喜歡才咬牙決定買下來的,當時知道兩件的價格時她真的是瞠目結舌。
“哦?你確定你看到了代表的表情麼?你看我都忘了提醒你,代表夫人說她曾經宣誓過要拒絕皮草的。”林盛夏這話說完後不僅僅是蘇暖愣了下,就連顧允兒都愣住了。
她心裏像是驀然間劃過了道閃電般,不動聲色的捏了下自己手裏盛有奶昔的杯子,終於弄明白當時自己明明看到代表夫人臉色陰鬱的說著什麼,盛夏姐的臉上卻還是掛著愉悅的笑。
盛夏姐在那個時候就在算計蘇暖了嗎?
顧允兒有些不敢置信的將視線落在林盛夏的臉上,而蘇暖也不是傻子,經過林盛夏這麼一說隻覺得一口悶氣憋在胸口,焦灼的烈火燃燒著,再燃燒著!
她被算計了!多花了三十幾萬買的兩套皮草大衣,根本就是被林盛夏算計了!
不過蘇暖心裏無比的慶幸著剛才自己將小票留了下來,就算回去退掉會受幾個白眼,也好過白瞎錢要來的實在,隻是那套化妝品應該是摔碎了,蘇暖這樣的想著心裏真真的疼了起來。
而站在一旁將他們所有對話都聽在耳中的顧澤愷涔薄的唇卻隻是勾著淺笑,似乎是在寵溺著她的胡鬧,他曾經說過,不論顧太太是殺人放火也好,他都會給她撐腰的。
“林盛夏,算你狠!”蘇暖緊咬著牙關,狠狠的吐出這句話來,因為穿著新鞋腳後跟被磨破的部分生疼生疼的,剛才當著代表夫人的麵還能夠強顏歡笑,現如今麵部表情隻剩下了猙獰。
“我狠?蘇暖,你是沒見過我狠的樣子!你以為今天這些算得了什麼?”林盛夏真真的是淺笑出聲,說完這句話的瞬間眼底有著冷意劃過。
蘇暖的喉頭一哽,她隻覺得全部的呼吸在剛才那寒芒劃過的瞬間屏住。
“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像你這樣上不了台麵的女人,也隻有瞎了眼的男人才當成是寶貝一樣的嗬護備至!”林盛夏這話說的極有意思,一句話罵了兩個男人。
“你說我上不了台麵?”蘇暖的眼中劃過嫉妒的情緒,同樣勾起了心裏極大的火氣來。
猛然間上前一步似乎就要抓花林盛夏的臉,可健碩高大的身形卻比她動作迅速一倍的緊扣住蘇暖纖細的手腕,那英俊如大理石雕鑿而成的冷酷麵容之上透出甚過魔鬼般的陰鷙!
蘇暖隻覺得手腕要斷了似的,疼痛難忍的感受瞬間將她眼眶裏的淚水給逼迫了出來,她幻想著顧澤愷還能夠看在舊情的麵子上能夠饒了她這一次,卻不曾想到顧澤愷壓根連看都沒有看她,隻是在她的手腕處施壓著,倨傲的背脊繃得緊緊的,蘇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手腕骨骼發出的哢噠哢噠的聲響。
“顧澤愷,夠了!”今日的林盛夏不過是想要給蘇暖點警告而已,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她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隻是,她真的沒有想到顧澤愷竟然會為了自己對蘇暖出手,對顧澤愷來說,蘇暖不是他曾經最寶貝的女人麼?這樣的想著,林盛夏的眼神尤為的複雜……
不過清冷的麵色卻不動分毫,她的身上還披著那件藕荷色的大衣,冰肌雪膚上不摻雜任何的雜質,與蘇暖描繪著精致妝容的臉形成了再鮮明不過的對比,而林盛夏隻是沉默的從顧允兒的手中接過那杯她剛買來沒多久的奶昔,淡淡的奶香味道撲鼻而來,是木瓜味道的。
林盛夏手裏拿著那杯奶昔來到了再狼狽不過的蘇暖麵前,纖長卷翹的睫毛極為有規律的扇動著,她清冽的眼神落在蘇暖的臉上,不由的回想起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蘇暖時的模樣。
那時的蘇暖……與那時的唐淮南……
“不適合的鞋子在好看對我來說也隻能是垃圾,蘇暖,隻能依附男人過日子的第三者,也是垃圾!”
伴隨著這句話的話音剛剛落下,林盛夏纖細的手指已然伸出……
林盛夏嘴角含著在清淺不過的笑容,隻是那笑意卻並未傳達進眼底。
蘇暖甚至還來不及反應,白色黏濕的液體從頭頂便澆灌了下來,冰涼的黏膩感順著脖頸流淌進了脖頸內,驚得她一陣的尖叫,恰逢腳後跟處被磨破皮的地方生疼生疼的,蘇暖狼狽不堪的踉蹌跌坐在地上,一張惹男人憐愛的漂亮小臉慌的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