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別偷偷的溜走!”九個月前的那一幕,顧澤愷是真的怕了,不聲不響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裏,那種感覺,真的很可怕!
好像全世界隻留下了他一個人,好像那些幸福的過往都是他獨自一個人臆想出來的,好像他真的瘋了……
林盛夏如何看不出來他眼底裏毫不隱藏的患得患失,從什麼時候他們兩夫妻的位置開始對調,失落與惶恐的人從她變成了這個男人?
“我既然選擇來到這裏,就不會不聲不響的離開!那不是我林盛夏做事的風格!”她淡淡的開了口,清潤的眼眸與他墨黑的瞳孔對視著。
此時無聲勝有聲……
廚房裏,飯菜的香味在空氣裏流轉著,唐淮南沉默的將飯菜裝盤,順便將剛買回來的水果簡單的處理了下。
自從將所有的股份交出被逐出顧氏之後,他便一直都待在別墅裏,每天的生活軌跡就是照顧曦曦,甚至連做飯的事情也不經傭人的手,凡事親力親為。
浮華褪盡,唐淮南好像是想通了什麼,隻是眼底的黯然從失敗的那刻開始便再也沒有消退過。
“少爺,一直將少奶奶關在臥室裏也不是辦法!再這樣下去,恐怕是要出人命的!”
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就算是正常人也要被逼瘋了的,平日裏跟薑橘生關係好的傭人開口,老宅那邊也出了事情,不然也不會呈放任的態度!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唐淮南手裏端著托盤,溫潤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說完這句話之後徑直的向著樓上的方向走去。
自從離開公司之後,關住薑橘生臥室門的鑰匙全別墅裏就獨有唐淮南手裏那一把。
將鑰匙插入到鎖眼內,唐淮南進到房間裏之後出乎薑橘生意料之外的沒有再將門反鎖上,房間裏因為木板封死了窗戶的關係很幽暗。
薑橘生坐在床邊,因著許久沒吃飯,臉色很難看,手也是有氣無力的。
“你是準備把我關到死嗎?”她幽幽的聲音傳來,沙啞而又幽怨。
唐淮南像是沒聽到,端著餐盤來到她的麵前,隨手將做好的飯菜放在床頭櫃上,溫熱的大掌落在薑橘生的手背上,而後者頓時嫌惡的抽出,片刻都不帶停留。
“在這段時間裏我失去了一切,股份和公司都回到了顧澤愷的手裏,外麵的人說我沒用,就連那些傭人看我的眼神都一樣!”
唐淮南席地而坐,環顧空蕩蕩的四周,他唯一能開口說話的對象竟隻剩下了薑橘生一人!
“你想要跟我離婚,想要曦曦,好……給你,不過答應我個條件,我今天就放你出房間!”唐淮南沉聲開口,濃鬱的飯菜香味在空氣裏傳遞開來,多年沒有再下廚,手藝都生疏了。
薑橘生猛然間抬起頭來,眸光從剛才他開口便閃爍著什麼,他要放了自己和曦曦是不是?
“跟我過一個禮拜的正常夫妻!”
唐淮南麵無表情的開口,下一刻薑橘生聞言瞬間將放在床頭櫃上的餐盤揮翻在地,湯湯水水撒了一地,自然也無可避免的濺到唐淮南的身上!
“還有比你更無恥的麼?”
不到兩個小時,林盛夏從樓上走了下來,老傭人坐在藤椅上聽著收音機裏的戲曲,咿咿呀呀的韻調在這樣昏沉的天氣裏平添了幾許淒惶。
“少爺說,等你下來了,去後河找他。”老傭人臉上布滿了皺紋,因著常年抽煙袋的關係,聲音很沙啞,林盛夏笑著點了點頭,後河是古宅不遠處的一條溪河,說淺也不淺,水很碧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