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通透的落地玻璃窗前,顧澤愷高大挺拔的身形顯得尤為落寞,陽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形單影隻的,看在林盛夏的眼中,疼在她的心裏。
她安靜的走了過去,從顧澤愷的背後將他勁瘦的腰際環繞住,或許是覺得兩個人還不夠貼近,林盛夏再度向前走了一步,任由兩個貼合的部分再也沒有任何的縫隙可言,這才作罷。
“顧先生……當這三個字從林盛夏的口中說出時,她很明顯的感覺到顧澤愷的身體有瞬間的繃緊,雖然稍縱即逝,但卻還是讓她捕捉到。
顧澤愷依舊沒說話,隻是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置於自己小腹處的手背上,他太過於平靜,平靜到房間裏就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到,從奶奶的病房裏出來之後,他就一直這樣的寡言少語。
林盛夏用額頭抵住他背脊,薄薄的襯衫下他賁起肌理的脈動極為清晰,帶著足以令人淪陷的力度,她已長長的發自然的隨著她的動作傾瀉下來,將林盛夏臉上的所有表情都遮住。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是我林盛夏這輩子最珍惜的男人!”她的聲音很輕柔,隨著話音響起,林盛夏極長的睫毛也跟著微微顫抖了一下!
跟元牧陽身份調換不是顧澤愷的錯,被綁架利用也不是顧澤愷的錯,就連後來因著唐淮南回來被顧弘文奪了股權也不是他的錯,整件事情或許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的確確是顧澤愷霸占了豪門生活這麼多年,可又有誰能夠清楚的了解到他心底所有的心酸?他現如今所有的成就都是他憑著自身的努力得來的,因著渴望得到爺爺的關注,他隻能讓自己將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完美!就算是當年與元牧陽調換了身份,難道顧澤愷就不是受害者了嗎?當年同樣身為嬰孩的他,有什麼反抗拒絕的能力?
背對著林盛夏的顧澤愷沉如水的麵色微微鬆動了些許,陽光將兩個人籠罩在一起,地上原本單獨的影子從林盛夏走來的瞬間成雙成對了起來,毫無生機的玻璃裏將兩人的身形清晰映照出來。
顧澤愷緩慢的轉過身來,動作裏帶著機械的麻木,同在病房時的深沉偽裝相比,此時的顧澤愷壓抑的令人心碎,他居高臨下的將林盛夏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或許是累了,彎下腰將額頭抵在林盛夏的額頂,溫熱的呼吸從鼻端傳遞出來,噴灑在她臉上,淡薄的唇微微勾起來,哪裏有絲毫的笑意。
他修長的手指骨節沿著林盛夏的發頂輕柔撫摸著,像是要將她的整個輪廓深刻的印入到心底,粗糲的指腹一點點的觸碰到林盛夏的臉頰之上。
她的皮膚很細膩,臉部的輪廓清晰柔美,或許就算是顧澤愷閉上眼睛也能夠仔仔細細的將她描繪出來,這麼多年顧太太跟著自己經曆過風風雨雨,明明是那麼一個完美的女人,明明自己曾經說過要將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都雙手奉上給她,可到頭來就連自己都還隻是一個殘疵品,他還有什麼資格說要將最美好的東西給她?
“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就是娶了你!”顧澤愷的聲音傳進林盛夏的耳中,她還來不及多想,男人的薄唇已然印蓋了上來,這吻很溫柔,也很深。
林盛夏隻覺得自己滾燙的舌被他薄涼的唇含住,抵死纏綿的糾纏到了一起,濃烈的感情色彩渲染著彼此的唇齒,帶來濃烈至極的溫暖。
在某個瞬間,林盛夏覺得自己似乎是要死了,他像是要榨幹自己肺部的所有氧氣,帶著貪婪渴求的曖昧,大掌包裹著她的臉頰,瞳孔內極深沉的暗芒絲毫沒有從她臉上移開半分。
有力的手臂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林盛夏打橫抱起在胸前,那穩重的步伐邁的極為有力量,盡管此時是白天,可顧澤愷卻全然不顧那些,徑直向著樓上臥室的方向走去。
淩亂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林盛夏皓白的身子毫無遮掩的平鋪在大床上,她知道顧澤愷需要的並不是一場性愛,而是擁有的感覺。
她任由這個男人用手肘撐在自己身體兩側,房間裏明明很溫暖,可顧澤愷的身體卻冰冷至極,他們兩人的身體沒有任何遮掩,宛如初生嬰兒般的靠近著彼此,在他粗蠻的闖入到自己身體內的時候,林盛夏溫柔的張開雙手將他寬闊肩膀給摟住,帶著纏綿的力度。
明明他昂藏之上的血管脈動燙的她想要驚叫,林盛夏卻依舊隻是用著心疼的眼神凝視著男人陷入情欲之中的臉龐。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林盛夏想要幫他擦幹淨的,卻敵不過他強勢的撐開,纖細柔軟的手轉而置於他肌理繃緊的臀部上。
激情快要到達巔峰的,她雙眼迷蒙的看著顧澤愷的臉,他同樣在深深的凝視著自己,用著憐惜卻又悲涼的目光。
憐惜是為她,悲涼是為了自己……
他們不知道做了多長的時間,林盛夏迷迷糊糊中隻感覺顧澤愷起身出去了一趟,隱約還聽到了他跟糖糖說話的聲音。
不知過去多久身旁的床位再度凹了下去,直到再次醒來,原本大亮的天此時已經徹底黑了,林盛夏微微睜著眼,略顯昏暗的房間裏隻開了盞壁燈,牆上的鍾表顯示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