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夏至顧太太在等我(1 / 2)

她是被顧澤愷保護的很好的公主,他這個置身於黑暗裏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去靠近他?齊皓其實心裏清楚,妹妹的心生病了,他原本以為將她送出國換一個環境就能夠讓她生活的好些,卻不曾想竟會遇到顧允兒!他知道妹妹跳樓的錯不能夠全都算在她身上,可他如果不去找一個恨的理由,他如何生活下去?

顧澤愷的人同警察離開之後,齊皓終於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他緩步來到顧允兒的病房門口,隔著透明的玻璃看著倚靠在床上默默流淚的女人,他的手指沿著牆壁上的白色瓷磚緩緩摩挲著,像是在幫她擦著淚。

“我的公主,祝你在沒有我的世界裏,喜樂平安!”

林盛夏反綁在身後的手已經完全冰涼,破木屋裏很髒,元牧陽將他的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讓她坐著,而他緊靠在她身邊坐下來。

像是天冷了取暖似的自然而然,林盛夏沒動,或許她也沒法動,因為元牧陽的手臂緊緊的將抓著她的,烏黑的發淩亂的垂落在臉頰兩側,被寬膠帶纏住呼吸有些困難,她的心裏一陣陣的寒,林盛夏不知道元牧陽到底想到什麼,他的心魔太重,稍有不慎就再也不能回頭!

“我以前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同你並肩坐在一起和你單獨的聊聊天,那將是多麼大的幸運。”突然,元牧陽開了口,他用著一種平靜的語調對身旁的林盛夏說著,不悲不喜,無懼無怒,平靜到真的就像是在聊著今日天氣如何似的,隻是偶爾看看腕間的手表,也隻有這樣的動作才能夠讓林盛夏真正的感覺到他在等著顧澤愷的到來!

“我幻想過那是在鳥語花香的春日裏,我從來沒有做過那些傷害你家人朋友的事情,而你也沒有嫁給顧澤愷!”元牧陽閉著眼睛,似乎沉浸在那樣的氛圍裏,林盛夏眸光複雜的看著他的臉,心裏對元牧陽三個字有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覺。

“我或許會輕浮的要你的聯絡方式,可是別被我的輕浮欺騙,那隻是我隱藏不安的手段,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著你,希望你能夠注意到我!”

元牧陽輕笑出聲,睜開眼睛看向她的瞬間嘴角的笑容微凝滯,腦海裏的景象明明已經是溫暖的春日,可為何目光所及的地方皆是黑暗?

“或許你也沒有受過那麼多的委屈傷痛,不會對人隨時保持距離感,你的心會很柔軟,這次……一定會看到我!”

元牧陽的眼神很溫柔,詭異的溫柔,他幻想裏的世界一定極美,就連林盛夏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都這樣的想著。

“隻可惜,沒有可是!也沒有或許……

伴隨著元牧陽的這句話,急促的刹車聲音傳進兩人耳中,林盛夏的眼睛瞬間睜大,她有預感,是顧澤愷來了!

若她能說話一定會大喊,這裏有危險,顧澤愷你千萬別進來!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他來找你了!”元牧陽這話刻意貼近了林盛夏的耳垂,噴灑出的熱氣令林盛夏周身瞬間僵硬,而邁巴赫的車前燈照亮整個破木屋,就連空氣裏的灰塵都映照的無所遁形,飄飄灑灑的,像冬日裏的雪。

這一刻,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在林盛夏的心底蔓延開來,顧澤愷……

伴隨著砰的劇烈摔門聲,兩道偉岸的身形從車上下來,鞋底踩在雜草從上的聲音清晰,破木屋裏有昏暗的光線,也正是這光線令顧澤愷的胸口一陣暗流湧過,他的直覺果然沒錯,元牧陽果然是將顧太太帶來了這裏,而這裏……是他們三人緣分的起始。

喬胤隨時保持著冷靜,鋒銳的眼眸警惕的看向四周,周圍靜悄悄的,像是蘊藏著無限置人於死地的危機,可身旁的顧澤愷卻無所畏懼的徑直向著破木屋疾步走去,明亮的車前燈將他身形拉得悠長,就連在門內的林盛夏憑著門底縫隙裏透出的光線也可以隱隱看到顧澤愷的影子。

“我同顧澤愷,其實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舍得讓你受傷!”元牧陽接近耳鬢私語的話令林盛夏心頭一冷,側頭看向他的臉,那雙微微眯起的細長眼眸裏還帶著意味深長的暗芒,伴隨著這句話的話音落下,破木屋的門從外麵被顧澤愷推開!

如果說元牧陽是屬於黑暗的,那此時的顧澤愷卻是攜著光而來,車前燈暈染開的灰塵飄飄灑灑在他的身邊,帶著令人眩暈的姿態,出現在林盛夏的視線裏,幾乎是在同時,顧澤愷便已經捕尋到她的視線,在這個世界上,對於他來說,最獨一無二的女人。

不過才十幾個小時沒見,顧澤愷卻憔悴了太多,他筆直的站在門口,維持著單腳邁進來的姿勢,雙手撐在門框上,單薄的深色襯衫將他純粹而又深沉的氣勢表露無遺,下巴倨傲的弧線在四目相接的瞬間,有著微微的鬆動,轉而浮現出溫柔笑意,似乎是在安撫著林盛夏波瀾的心情。

“顧澤愷,你比我想象中要來的更快一些。”元牧陽岑冷的唇角勾起,聽不出到底是在諷刺顧澤愷,還是隻平靜的敘述這段話。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林盛夏遙遙的望著站在與他兩人有段距離的顧澤愷,筆直屹立在那的男人眉宇間稍顯憔悴,漆黑的眼瞳像是要將她吞噬進去的幽深,他在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意識到這一點,林盛夏眼眶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