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鋒銳的臉部線條根根分明的凜冽著,隨後用盡全身的力氣隔著層層的膠帶吻向林盛夏的唇,其實什麼溫度也感受不到,可他也像是完成了心願似的,猛地將林盛夏推向喬胤那邊,動作有力堅定,沒再有絲毫的猶豫。
林盛夏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吻明明剛才還那麼靠近過,怎麼瞬間她就隻剩下了冷?如水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顧澤愷的背影,可那男人竟像是真的狠了心似的再也不回頭看一眼!
“喬胤,如果還拿我當兄弟,就帶著她走!走的越遠越好!”很快,顧澤愷極冷的聲音傳進喬胤的耳中,喬胤攥緊大掌,猛地將林盛夏還想要衝過去的身子扯住,向著破木屋外麵大步走去,他知道顧澤愷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不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虛弱的林盛夏根本不可能敵得過喬胤的力量,可她的頭卻一直向後看著,在她那雙清透的瞳孔裏,顧澤愷倨傲堅挺的背影越發遙遠,影子也越來越小,她忽然大悲起來,有嗚咽的聲音透過寬膠帶的縫隙透出,撕心裂肺的,希望能夠被顧澤愷聽到!
顧澤愷,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求你,活著回來……
夜色很美,房間裏昏黃的光線迷人。
薑橘生卻做了個噩夢,唐淮南撥開她被汗打濕的劉海,將手裏擰幹的毛巾壓在她高溫的額頭。
回到家後,或許是因為最近太過於疲憊,薑橘生竟然發起了燒,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就連高跟鞋都是唐淮南幫她脫的。
夢裏,薑橘生看著將蘇暖擁入懷中的唐淮南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而他爸爸雙手帶著手銬扯住她的手,她崩潰到大哭,手指希冀的向著唐淮南伸出,而那個摟著蘇暖的男人竟冷笑一聲將她的手狠狠推開,這一推……便跌入了萬丈深淵裏,這輩子不能翻身。
倏然間睜大了眼睛,薑橘生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粗噶的氣息從唇邊噴出,帶著發燒的熱度,與驚魂未定的恐懼感!
唐淮南剛剛坐下,此時聽到薑橘生的聲音快速走到床邊,他修長的手似乎想要將掉落的毛巾撿起,手還沒碰到枕邊,薑橘生卻已經慌張的瞪大了眼睛,弄得唐淮南有些莫名其妙,一時間動作停頓在半空,與薑橘生大眼瞪著小眼。
突然,燒的迷迷糊糊的薑橘生眼眶裏湧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冰涼的手虛弱的抓著他襯衫的袖口。
“為什麼……什麼……要推開……的手……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唐淮南耳邊響起,他手掌猛地一顫,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橘生,你在說什麼?”他聲音低沉,帶著疑惑。
“銀行……劫……救出來的……薑橘生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唐淮南從她斷斷續續的聲音裏隻能聽出個大概。
銀行搶劫?救出來她?唐淮南眉心緊鎖,似乎並不能夠理解其中的意思,轉過身去想要幫她倒杯溫水。
剛一轉身,唐淮南的動作卻猛然間停滯了下來……
喬胤是強勢的,既然答應了顧澤愷,那他一定會帶著林盛夏來到安全的地方,這是他對兄弟的承諾。
林盛夏起初是不走的,可她駕不過喬胤的力量,頭發粘在被淚水打濕的臉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的,或許這輩子林盛夏從沒有今天這麼狼狽過,她的那些理智與堅強在這瞬間土崩瓦解,馬上就要失去顧澤愷的疼痛一直在心口泛濫著。
這些情緒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紮著她的心口,她疼的要瘋了,卻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眼淚以一種洶湧的姿態從眼眶噴薄而出,淒涼而又絕望!她的顧先生正在麵對著危險,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竟然是離的他遠遠的,林盛夏打心底不能接受!
他們兩人的腳步很沉,急促的腳步伴隨著她時不時的踉蹌,在密林內走的極為狼狽,不知道就這樣前進了有多遠,林盛夏倏然的蹲下再也不肯向著下山的路走一步,其實前麵已經隱約可以看到點點的燈光,可任憑喬胤如何用力,這個女人眼神堅定的再也不肯向著更遠的地方邁進。
因著剛才劇烈的疾行,林盛夏鼻翼微張用力的呼吸著,喬胤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臉,夜色迷蒙當中他臉龐上有著層層薄汗,卻絲毫無損他的俊美!此時這個男人的眸光有著複雜劃過,盡管視線因著夜晚受到影響,可他依舊能夠清楚的捕捉到林盛夏臉上的清冷與堅決!
林盛夏麻木的攥緊著手心,用眼神示意喬胤將封住口的膠帶給拆開,四周皆是靜悄悄的,死一般的安靜,兩人甚至能夠聽到彼此粗重的呼吸聲,卻沒辦法聽到任何來自於密林深處那兩人的聲音。
喬胤在離開時特別將邁巴赫留下,影的救援若是一來可以順著密林內唯一的光源搜尋,這樣也可以縮短救援時間!
封住口的寬膠帶撕開的時候連起皮肉,疼痛感瞬間襲來,林盛夏卻抿著唇不發一語。
長痛不如短痛最後一層喬胤索性一氣揭開,唰的一聲,白頰一片通紅!
“把我送回去!”林盛夏顧不得其他,看著喬胤沉聲開口,語氣堅定帶著種毋庸置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