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前搭訕的女孩皆被他冰冷眼神所震懾住,久而久之再也沒有異性敢靠近他。
薑橘生與她那兩個美國同事來酒吧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她本不想來的,可架不住兩人的盛情邀請,再加上心裏著實苦悶,在哄睡了曦曦之後,終究還是跟他們出來了。
T市的夜晚是浮華喧鬧的,因為臨近休息日的關係,酒吧內人很多,基本上能坐下的地方都已經坐滿了人,薑橘生置身在這嘈雜的氛圍內,太陽穴位置突突的跳動暗暗疼痛,到了這裏她終究還是有些後悔了,剛想要打招呼說先回去,可那兩個同事已經找到了座位朝自己興奮揮起了手。
薑橘生剛一坐下就覺察到有些不太對勁,酒吧裏明明熱鬧的連落腳的地方都很難找了,可是吧台這邊卻還有座位,想必就是因為自己旁邊趴在桌子上喝的酩酊爛醉的男人。薑橘生背對著他小心翼翼的拉開距離,並不想要給自己找麻煩,同事已經興高采烈的點起了調酒,她想了想,最後還是隻要了杯柳橙汁。
卻並沒有注意到當自己說話的瞬間,身旁趴在桌子上的男人背脊倏然僵硬,就連卷起袖口露在外麵的手臂肌肉也跟著繃緊起來。
同開放的美國人不同,盡管在國外生活了那麼久,但是骨子裏卻依舊是保守的東方思想,咬著吸管喝著柳橙汁,為了避免與身後的醉漢有什麼碰觸,背部挺得筆直筆直的。她窈窕的坐在那裏,簡單素雅的裝扮與四周圍的女孩形成鮮明對比,很快便吸引了眾多獵豔男的目光。
身邊的兩個同事借著上廁所的借口向著人流密集的方向走去,吧台這裏很快就空出兩個位子,這令早就準備好的獵豔男們躍躍欲試的。
半分鍾過去,薑橘生看到那兩個同事已經在角落裏與人熱吻起來,搖了搖頭將柳橙汁推到前麵,站起身就想要離開,豈料從後方一雙輕浮的手臂壓在了她肩膀上,令她原本想要站起身來的動作被迫中止。
“小姐,一個人來的嗎?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輕佻的口吻伴隨著威士忌的味道漂浮而來,薑橘生麵露不悅,甩開對方手臂,怒視著對方。來人很明顯是喝醉了,不遠處還有幾個男人開始吹起了口哨,理應是一夥兒的,看那裝扮更像是出來混的。
薑橘生沒說話,站起身就想要向著門口走去,可那喝醉的男人再度將她硬是摁在了吧台座椅內,甚至動作猥瑣的伸手就要將杯中威士忌硬灌進她的嘴裏,嘴裏還叫嚷嬉笑著,旁邊的人倒像是早就見怪不怪了似的,更何況這幾個人都是黑街裏有背景的,誰又敢惹?
“滾開。”薑橘生略顯狼狽的躲開,襯衫上無可避免的沾上琥珀色的液體,濕了一小片。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的時候,原本一直趴在桌子上那個看起來爛醉如泥的男人卻突然站起身來,背對著他的薑橘生自然是沒空注意到的,她還來不及喊出第二句滾開,卻感覺到身後一陣森冷的風襲過,隨後一記狠戾的拳頭就這樣冷酷無比的穿過她直接落到那個剛才灌她酒的男人臉上,眾人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那男人已經倒地不起。
薑橘生驚訝的轉過頭,唐淮南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這是久違了一個禮拜後的見麵,辦完離婚手續之後,他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裏,卻不曾想到再次見麵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記憶裏那張溫潤清雋的臉此時在昏暗的酒吧裏顯得尤為凶狠,如同是頭蟄伏許久的野獸終於釋放他掠奪的本性,整個氣壓被那股狠勁壓到冰點。
薑橘生甚至根本就來不及驚呼出聲,隻覺得眼前昏黑一閃,唐淮南勁瘦的身形宛如暗夜裏的狼,以著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衝到剛才被他一拳打倒在地的男人身前,緊接著就像是失去控製般暴怒起來,跨坐在那男人身上拳頭如狂風暴雨似落下!
薑橘生單手捂著唇震驚似的站在原地看著唐淮南的背影,似乎還沒有從見到他的震撼裏抽身,此時全身僵硬,美眸瞪大。
被打那人的同夥在見到朋友吃虧時手裏抄著啤酒瓶就疾步跑了過來,朝著唐淮南的腦袋狠狠砸去,而這幕看在薑橘生眼底更像是慢動作拆解,唐淮南三個字剛剛到了嘴邊,那厚實的啤酒瓶已經重重砸在他頭頂,酒瓶啪一聲的就碎了,散落一身一地。
可就算是如此,唐淮南凶狠的拳頭依舊沒有任何停歇的趨勢,明明從頭頂流下來的鮮血順著削瘦清俊臉頰滑落下來,滴滴答答的掉在身上地上,這個男人卻還是不肯停手,就像是要將身下那人打死!那群同夥原本隻是想要嚇唬下唐淮南,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麼不要命,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齊刷刷的全都衝了過去。
唐淮南森冷薄唇勾起殘酷弧度,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迎著來人,就連打架的每個動作都令人窒息的優雅,沾染上血的線條棱角,在揮拳的動作中更顯鋒芒畢露。現如今的唐淮南早已不再像是當初接管顧氏時的那個他,平日從不鬆懈的運動著,看似勁瘦的身形卻全都是繃緊如石頭似的肌肉。而這揮起拳頭來才最要命,拳拳都像是要置人於死地似的,叫人毫無招架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