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需要你送我!”薑橘生當時就紅了眼眶,這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總是輕易的一句話就能夠挑起她情緒上的洶湧,她暗示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抱持著這種態度,那何必又來招惹自己?那些說愛她的話,真的隻是做愛後敷衍的回應嗎?
因著氣惱薑橘生作勢轉身就要離開,卻想起曦曦還在蒲團那坐著,彎著腰將孩子抱起在懷裏,憋著口氣的向著佛堂外疾步走去,唐淮南心底一驚,在她轉身的瞬間似乎看到橘生的眼角有淚痕劃過,在佛像麵前他真的沒有說假話,隻是中文博大精深,任何一句話組合到一起,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解釋。
唐淮南拉過薑橘生,動作強勢的讓她上了車,這裏距離市區太遠,更何況這麼晚了,如果自己由著她胡鬧的話,那才是真的瘋了。
薑橘生從上車開始就將臉別向車窗,曦曦似乎知道爸爸媽媽吵架了,乖巧的躺在她懷裏不聲不響,隻有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的在兩個大人中間來回的看著。其實曦曦並不能夠聽懂他們吵得是什麼內容,可媽媽很傷心,眼眶通紅著還無聲的落了淚。
唐淮南的手緊握著方向盤,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本不是他的本意,自己的身上有太多的問題,單憑著血緣這一條就已經是他心裏麵跨不去的坎,接連兩個孩子都有問題,這樣的陰霾盤踞在心口,現在的唐淮南倒恨不得當初橘生將他毒的斷子絕孫。橘生是那麼好的女人,又何苦跟著他承受本不應該她承受的罪過?
他承認他不安膽怯,隻要能夠遠遠的看著他們母女兩個人是好的,他便再也無欲無求,更何況現在自己和橘生離婚了,她理應能夠找到更好的,而自己這些日子賺的錢雖然跟在顧氏時比少了太多,可每分錢都是他自己努力工作賺來了,都是幹幹淨淨的。
等到了橘生找到好的對象,他就把這些錢都給他和曦曦,他要讓對方知道,雖然橘生結過婚又離過婚,她卻並不是任人欺負沒有依靠的,她的倚靠就是自己,她缺什麼,自己就給她什麼。
“我送你和曦曦回酒店。”唐淮南聽到自己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薑橘生聽的心口刺痛,此時她就像是個反骨的小孩,唐淮南說什麼,她偏偏不要去那麼做,所以在聽到唐淮南這樣開口說時,薑橘生下意識的開口反駁。
“可今晚我想去你那裏!”薑橘生倏然側過頭來看向他,耳邊隻聽到刺耳吱呦一聲,遊走在黑夜當中的流線型賓利就這樣戛然停在了人煙稀少的下山公路上,四周甚至還可以聽到蟲鳴的聲音,車前燈劃破寂靜黑夜,將灰塵映照的無所遁形。
“好。”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唐淮南終於再度開口,重新將車子啟動,車子繼續沒入到黑暗裏。
別墅內上上下下都靜悄悄的,將在回來路上就已經睡著的曦曦送回到房間裏,薑橘生徑直朝著唐淮南的臥室走去,在經過走廊內通透的玻璃窗時,她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沁水的眸子經過簡單的心情平複已經好了很多,隻是眼眶周圍還泛著紅,麵色略顯蒼白。此時薑橘生的身上還穿著林盛夏婚禮時所穿的禮服,她每走一步白紗翻動間翩然靜美。
推開唐淮南房間的門,浴室那邊傳來的水聲證明他此時在洗澡,薑橘生就坐在舒適柔軟的大床邊上,安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密長的睫毛微斂,身旁還放著唐淮南洗澡前脫下的襯衫西裝褲之類,被燈光一照,有閃閃的光芒在襯衫袖口處露出。
薑橘生不經意的一看,卻是當初自己送給唐淮南的那對鑽石袖扣。
細細的手指落在冰涼的鑽石上,她心裏說不出的複雜,除卻當時第一次自己給唐淮南戴上時她見他戴過,以後就再也不見了蹤影,原本以為他弄丟了,時隔這麼久再度見到卻恍如隔世般的令自己心酸苦楚。
漂亮的卷發如同瀑布般傾瀉在身後,柔軟如海藻般,手指摩挲著鑽石袖扣,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門從裏麵被推開,僅在腰際圍條浴巾的唐淮南走了出來,手中的毛巾還擦拭著精短的頭發,見薑橘生竟坐在床邊,動作猛然間一頓!
他就站在原地望著她,剛沐浴過後的眼睛濕涼著,而薑橘生也在看著他,精致姣美的五官動人,卻沒有絲毫波瀾,反倒是唐淮南在她毫不避嫌的注視之下,冷峻的頰邊微熱起來,盡管他還在佯裝一副鎮定的表情。
剛想要說些什麼,薑橘生卻有了動作,隻見她站起身來向著唐淮南的方向走去,直到來到他麵前的瞬間,跟他的高大相比,那身形更顯嬌小,眼神平行於他突出的鎖骨處,那上麵一個禮拜前自己留下的曖昧紅痕還隱隱能夠看到,那些他做的蛋糕,自己終於還是沒有那個口福吃到。
綿軟的小手沿著他胸膛賁起的肌肉弧線緩緩下移,直至來到肚臍的位置,連沿著下腹處的深色毛發隱隱在鬆垮浴巾邊沿露出,他頭發上的水還沒全幹,此時剛一低頭,就點點落在薑橘生露在外麵的渾圓香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