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顧允兒怎麼都沒有想到,闊別半個月後與齊皓的再次見麵,竟然會在此時發生!
齊皓一如之前那樣奪人眼球,五官深邃俊美,鼻挺唇薄,一身黑色純手工定製西裝,更是將他俊逸高挺的身形襯托出來,此時似是剛從外麵進來,身上的黑色長大衣還帶著寒氣,俊冷迷人的模樣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的眼球。不過她們心裏多少有些可惜,因為……在這個男人的身旁,還有個清秀溫婉的女人站著。
顧允兒的腳步一下停了下來,她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對璧人,甚至清楚的看到不遠處齊皓從不浮現任何情緒的眸底劃過暗芒,似乎為她在這裏的出現同樣吃了一驚。
兩個人相互的對視著,齊皓僵在那裏,或許是表現太過於明顯,他身旁的女伴也跟著將視線落在顧允兒的身上,直到此時,顧允兒也才真正將那個女人的模樣看清楚。
她長得很漂亮,一頭烏黑的長發筆直披在腦後,眼睛沁水明亮著,似乎會說話一般,是所有男人都會喜歡的類型,氣質清純幹淨,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古韻。在沉默裏,顧允兒突然的笑了,細細白白的牙齒露了出來,齊皓一怔,卻見她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然後擦身而過,原來她的視線從頭到尾都落在他的身後,齊皓甚至聽到有個男人在跟顧允兒說話的聲音,眸光波動中漸漸浮現極道人才有的戾氣與殺氣,寡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容瑾,我們就坐這裏。”齊皓的聲音在顧允兒所座後方的位置響起,也同樣令剛剛坐下的她雙手握緊。
“皓哥,包間已經準備……”高檔餐廳內的經理走來,聽到這聲音忙不迭的開口,卻被齊皓薄冷的視線掃到,聲音戛然而止。
“就坐這裏!”不容置疑的四個字響起,倒是那個叫容瑾的女孩子幫經理解了圍,安靜的坐了下來。
獨特的沙發設計,令齊皓身後就是顧允兒,那嬌小的身形與高大的男人背影背靠著,各懷心事,酒店內的氣溫陡然間降低了幾度,而那個兒科醫生卻有些遲鈍的沒感覺到任何異樣,甚至連顧允兒的失神都未曾注意。
“聽說允兒你很會彈鋼琴,恰好我也會,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跟我去演奏一曲?”兒科醫生突然開了口將顧允兒拉回到現實裏來,而聽到聲音的齊皓頰邊抽動了下,很快又恢複到麵無表情,卻被容瑾看的清清楚楚。
“抱歉,我……”顧允兒原想拒絕,對麵那人卻已經站起身來到她的旁邊,有些無奈的站起身,朝著酒店內的白色鋼琴走去,想必他在這裏是有些關係的,否則走過來也不會沒人阻止。
水晶燈璀璨如星,光芒折射在鋼琴上更顯明亮,顧允兒似乎能夠感覺到背後如針芒一樣的目光,卻倔強的挺直了背脊,同兒科醫生坐在一起,對方手指了指琴譜,她簡單的掃視了一眼,素白十指輕放在鍵盤上,隨後悅耳琴聲如水般流瀉出來。
她身旁的男人適時的加了進來,四手聯彈對他來說很明顯並不難,這二人在旁人看來宛如天造地設一對。
“真好聽,你說是嗎?”容瑾柔柔的開口,視線落在齊皓臉上的瞬間卻怔住了,她還從未見到過他的這副表情,大掌捏緊著手中的紅酒杯,杯體似乎快要承受不住他的壓力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似冷酷似殘暴的凶狠不著痕跡的劃過眼底,沒有任何遮掩的落在彈鋼琴的女人身上。
坐在琴椅上的顧允兒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背僵硬的挺直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意外見麵的畫麵,那個女人很漂亮,漂亮耀眼的如同是電影明星般,相較之下,她今日穿的太過於樸素了。當這樣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中時,顧允兒的表情瞬間冷了下,那個男人對於她來說早在子悠出生之前就已經相當於是死了,他帶什麼女人去哪裏吃飯,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的鋼琴越彈越快,就連身旁的兒科醫生都有些跟的吃力,顧允兒甚至隱隱覺得自己曾經受傷的手指隱隱作痛了起來,卻不受控製。
齊皓緊緊的盯著顧允兒的背影,水晶燈籠罩著的她美的動人心魄,甚至聖潔的令人不敢去侵犯,這令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他更是自慚形穢。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心裏這樣的想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伴隨著‘啪’的一聲玻璃器皿碎掉的聲音,顧允兒的手也滑了下瞬間走了音。
“阿皓,你的手……你的手流了好多血!”容瑾低呼出聲,顧允兒聽的清清楚楚卻沒有回頭。
桌麵上狼藉一片,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不堪重負之下被捏的粉碎,而杯中酒摻雜著掌心裏的血液順著修長手指滑落,隨後在桌子上攤開一片,酒店經理趕忙叫來職員去拿醫藥箱,隨後忙不迭的走過來。齊皓卻是神色自若的,這點傷口對他來說壓根不算是什麼,比這重一百倍的他都能夠承受的住,更何況……隻是些碎玻璃渣而已。
對於身後傳來的混亂聲音顧允兒沒有任何的反應,她隻是麵色平靜的對身旁的兒科醫生說了聲抱歉,轉身向著剛才兩人落座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