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清和桐花好不容易才把院子清出一條路來,走進了這座咬牙撐住不倒的小房子。外頭看著已經殘破不堪,屋裏就更不用提了,幾隻正在躲避寒風的小老鼠驚慌失措地奪門而去,似乎比尖叫失聲的桐花還要驚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嚇著了誰。
陶紫清無奈地搖搖頭,不過是幾隻老鼠罷了,她生活的那個時代,老鼠都已經成為人們桌上的盤中餐了,而且還價值不菲。不過陶紫清雖然是餐飲業連鎖集團的CEO,到底還是沒有克服住自己的惡心吃過這個叫“三吱兒”的名菜。
陶紫清回憶著那副蠕蠕而動的場景,再次反胃起來。她的目的終於達到了,饑腸轆轆的肚子表示罷戰,再也沒有發出抗議的咕嚕聲。
忙活了一天,她和桐花還什麼東西都沒吃呢!
好在院子後頭有口井,桐花撿了半個破盆,打來水,將屋子的灰塵擦了擦,幹淨是談不上了,不過終於可以有個坐的地方了。
陶紫清看著桐花凍得紅腫的小手,心疼地握在手心暖著:“很涼吧?先別做了。”
桐花笑著讓陶紫清安心:“小姐,這沒什麼的。”桐花又看了看房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是這個房子可怎麼住啊?也太委屈小姐了。”
陶紫清安慰道:“總比住在露天地強多了吧?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雁風進來就看見這麼一副主仆相依為命的溫馨場景,不由得嗤之以鼻:“喲,七姨娘還真勤快啊!”
陶紫清一聽見這聲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掃了一眼雁風,說道:“你誰啊?”
雁風走到桌子前,伸出手指劃了下凳子,查看了一下幹淨程度,這才穩穩當當地坐下:“我是雁風,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的。”
陶紫清點點頭表示了解了:“那你不在老夫人身邊呆著,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雁風斜了一眼陶紫清,還真是像李婆子說的那樣不懂規矩啊,別說是陶紫清了,就連侯夫人見了自己也要客客氣氣地稱一聲姑娘,幾個姨娘更是見了她就眉開眼笑地巴結,這個七姨娘就這樣大大咧咧地你呀我呀地跟她說著話。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雁風說道:“老夫人打發我來看看你。”
說著四下打量了一圈破破爛爛的屋子,嘻嘻笑著說道:“這屋子還不錯嘛!正配七姨娘你啊!”
陶紫清冷笑著反唇相譏:“原來老夫人身邊的丫環就這麼會說話啊?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麼調教的你?以貌取人就已經不對了,更何況是看了屋子就說什麼配不配得上的?沒聽說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像你這樣的穿得再人模狗樣也是個敗絮!”
雁風哪裏受過這個委屈,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說什麼!?”
陶紫清壓根不理她,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不是老夫人派來伺候我的嗎?我們餓了,你快去給我們拿點兒吃的來。對了,還要一床被褥,還有洗臉盆、毛巾、梳子……”
陶紫清差點說出再來一套法國某某品牌化妝品,幸好她及時咬住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