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剛問到一半,白澤便打斷他,麵向這位犼族人,莊重的說:
“昨日幸得上王相助尋回故人,今特此前來感謝!”
“我也是偶然救得影者,也是他自己的造化,不必謝我。”犼的聲音猶如洪鍾,穿透萬物響徹天地而又似無聲。
影聽到是犼族人救了自己,又看到這人如此威嚴脫俗,趕緊說道:
“多謝犼族尊者相救!”
“嗬嗬,犼族?影者,看來你是當真不認識我了。當年我嗜血成性,是你勸告於我,後幾經輾轉。直到三百年前我跟隨白澤來此清修。你該知道,自開天辟地,犼,隻有我一個,影者,也隻有你一個。失憶也好,免得那些死去的麵孔終日徘徊在眼前。”犼睜開眼睛,看著滿牆的文字,表情悲憫,帶著些許自責的語氣,但仍是充滿了莊嚴。
“既然如此,我們告辭了。”影感覺麵前的這個人怪怪的,與這景色格格不入,尤其是尾巴上還燃燒著火焰,一點不似白澤那般優美,影隻想趕緊離開,去下一座山。
“剛才的是叫‘犼’還是叫‘上王’?還有他說我們三人都隻有一個什麼意思?每個人不都是唯一的嗎?難道會有兩個身體和思想完全一樣的人?”剛走遠幾步,影就一口氣把心中的疑問拋向白澤。
“犼,是他的類別,對犼來說,其實就是名字,因為同類從來就隻有他一個。上王,是一種稱呼。就像你叫影,是同族人對你的尊稱。世間異族無數,但所有的生物可分為四個類別:黯、光、人、獸。黯族便是我們最古老的一族,擁有穿透一切的能力;光部落,據說是三百年前新興的種族,他們行動迅疾,能力與我們不相上下;人族,其實最早就是智族,由於後期成為最興旺的部族,所以現在很多時候我們都稱呼彼此為‘人’,而智族,現在就叫智人;獸族,是一個體型和亞種最複雜繁多的部族,他們同樣非常興盛。”白澤緩緩走到一棵巨大的榕樹下,給影講述著這些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的塵封的故事。
“原來如此,那‘上王’呢?其他問題呢?”影感覺心中的迷惑越來越少,卻又似是越問問題越多。急忙近步上前問白澤。
“不要著急,我還未講完。”白澤轉過身,對著影繼續說道:
“這四類部落各有一位最厲害的首領,教化同族,保護同族。黯之影者,就是你;光之耀者,我未曾見過,據說是一位仁德的宗師;人之聖者,是人族的始祖,是一位偉大的英雄;獸族部落由於亞種繁多,各亞種族各有稱王,其中資曆最老能力最高者,稱為上王。犼其實是一個特殊的‘獸王’,他的構造與我們相似,隻是組成成分大不相同,犼與當年‘金鱗雷音’的金甲龍都可稱為音之鳴者。”白澤越解釋越冗雜,聽的影呆呆的不知道該繼續問還是暫且“休息”一下。
“既然種類如此繁多,怎麼辨認其所屬?”影沉思了片刻,覺得先能夠區別部族種類,關於自己的往事,以及其它深入的問題以後再了解。
“黯、光兩部族,單從外表上無法辨識,因為這兩種部族可以隨意變化部分身形,而區別在運轉整個身體的‘核’,而關於‘核’呢,不是三兩句就可以讓你明白的,以後慢慢給你講。人、獸兩族,身形上大體可以辨別,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人類男孩的樣子,但是人類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前額的火形刻印,這是其他任何部族沒有的。至於獸族,剩下的就是獸族咯。”說罷,白澤倏爾變成小女孩模樣,揮一揮手,眼前出現一顆明亮的白色珍珠,轉瞬之間珍珠又變成無數晶瑩的小顆粒,雖是稀疏,但是仍然保持著球體的形狀,錯落有致的向一側旋轉著。白澤轉頭對影說:
“你看,這就是人類的標識。”話音剛落,那無數的晶瑩便彙聚成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族模樣的男子,眉透英氣麵露威嚴,前額上火焰形狀的刻印熠熠奪目,似有無窮的力量。
“人類的刻印都如此嗎?昨天看到的幾個人類似乎沒有這般威嚴。”影清楚的記得昨天剛到海鳴之島時,看到的那幾個智人沒有發出這樣的火焰輻紋。
“這火焰刻印強弱乃是與自身力量強弱以及仁德高低有關,能有如此強盛輻紋的,也隻有當年的聖者,如今的人族,雖興旺,但是無論是自身力量還是仁德賢明,都遠遠不及當年。”白澤語氣中似乎透出一絲對現代人族的側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