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安銳喚道,聲音嘶啞。
危肅驟然抬頭,那張麵容憔悴得像是將去之人,“你喊我什麼?”
安銳用了“魂牽夢顏”,變回曾經危平的模樣,一字一句道,“我喊你,爹。”
危肅顫抖著抬起手,“平...平兒...是你麼?”
安銳大步跨至危肅麵前,握住他的手,“爹,我是平兒!”
危肅的眼眶驟紅,一滴眼淚滾了出來,“平兒...平兒...你回來了...她說的不錯...你會回來的...”
安銳看向淩煙,她點了點頭。
安銳帶著危肅去了子建樓,那是世城最好的酒店和旅店。淩煙跟著他們。
安銳開了間包間,讓危肅將自己清潔一下,然後點了一桌子菜。
盡管危肅很餓,但吃飯時依舊帶有貴族習慣。安銳時不時地給他夾一些菜。
安銳道,“爹,危府怎麼了?”
危肅道,“自從你去了以後,先王就收了我的兵權,隻是讓我當個文官,收入微薄且吃力不討好,我就散了整個危府。後來墨王上位,又辭了我,隻給了我幾百金令,還說那是念在我為國效力一生的份上給的。自此之後,我就呆在危府裏等你回來。一直到現在。”
安銳緊緊抿了唇,“那個姓楊的是不是也插了一腳?”
危肅歎了口氣,“何止一腳!本來墨王還打算重新啟用我,後來他得知了,就嚷嚷著有我沒他,而且在私下裏又說了些什麼,於是墨王對我便頗有成見。”
安銳垂下了頭。就在這時,房門被大力踹開了,楊武見裏麵的人沒有安銳,不禁質問道,“安銳呢?”
安銳不悅地抬起頭,“喊你大爺幹甚,沒看見你爺爺在這麼?”
楊武被他這話噎得臉上紅白交替,“你又是哪來的東西?本相要找的是安銳!”
危肅道,“平兒,你是安銳?”
安銳道,“重生以後的名字罷了。投胎投成了洛長鳴的兒子。”
楊武輕蔑道,“就你這山野村夫還敢冒充洛長鳴的兒子?他有兒子麼?”
安銳不理他,“爹,繼...”話還沒說完,楊武就哼了一聲,看向危肅,道,“村夫的爹還是村夫!跟七老八十的家夥似的!老東西怕是活不久了吧!”
安銳冷冷抬頭看著楊武,話卻是對危肅說的,“爹,你吃飯便是。”又囑咐淩煙,“我解決一下,陪著我爹便可。”然後站起身,解掉秘術走向楊武,“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楊武頓時一顫,“安銳?”隨即又笑,“你爹在這,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說你是洛長鳴的兒子?”
安銳漠然地看著他,像看著一個死人。
楊武見他不說話,本想再落井下石幾句的,但看他神色不對,便沒說什麼。
安銳走到他身前,伸手一掠,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啪”的一聲頓時回響在房間裏。聲音極其清脆,甚至清脆到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