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不行。」

「不行才怪。」

「楚家祖訓你得依從,不得違背先祖旨意。」

「哈!那是你楚家的事與我何幹?我姓羅,拜的是我家的賊祖宗,我們的祖訓就是偷。」

「但你現在之舉是盜墓,撬開先人的墳讓他們死不安寧。」

「人死都死了還管他安不安寧,盜墓算什麼,我們羅家是盜賊出身,非盜即賊,網羅天下的寶物占為己有,」

羅菊衣雙手合掌朝人高的墓碑一拜,墓碑上依稀可見是楚氏先人之墓,但字跡已斑駁不清,無法辨識是何人名諱。

在被老虎追趕之前,她正好發現這座年代已久的古墳,她發覺有異的做下記號先與虎兄周旋,待安全之後再來開挖。

但她做好陷阱沒捉到老虎卻遇到楚天魂一行人,讓他的破爛身子擔擱了近一日夜,在她灌了他一肚子靈丹妙藥後,他才幽幽地醒來。

誰知他清醒的第一眼竟瞧見她對先人的墳墓敲敲打打,並欲挖開墳土破棺掘屍,當下驚得顧不得身子不適,立即出言阻止她的惡行。

「你要天下寶物盡可開口,我楚天魂或許不才,但尚能滿足你小小的願望。」隻要有形的物品都有價可得,用不著偷雞摸狗留下惡名。

「你這市儈商人根本不懂當賊的樂趣就在一個偷字上,容易到手的東西還有什麼意思,讓你混吃等死你肯不肯?」偷了這些年她還怕沒銀子買嗎?

「我是不懂當賊有什麼好處,但我知道為人子孫的孝道,先祖的墳地你萬萬不可開挖。」他絕不允許她辱及先人的屍骸。

小嘴一噘,她不悅的一瞪,「不然你要怎樣,讓我無功而返嗎?」

在她好不容易找到血玉蟾蜍所標示的地點,她絕不可能放過近在眼前的寶物,空手離開可犯了賊兒大忌,表示以後一出手都將落空。

她還沒打算收山呢!怎麼能兩手空空的離開,她羅家的列祖列宗肯定會大罵她不孝,未能發揮羅家的盜竊技巧,貽笑天下。

「挖人墳墓有失道義,在江湖上也會為人所不齒,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別再爭論,免傷和氣。」他不想跟她吵。

「你的意思是讓我挖咯?」她喜孜孜地轉顏一笑,以為他終於想開了。

「不。」楚天魂眼一惡的怒視,擋住她的手不許她妄動。

「不?」他不會又想什麼詭計騙她吧?

「我是說我們先回莊再說,此處猛獸環伺並非久留之地,回去之後再從長計議。」先拐她出林再做打算,封林是必要的措施。

羅菊衣哈了一聲,笑他膽小如鼠。「你要怕的話就趕緊夾著尾巴逃走,我有阿爹留給我的五毒丸,那些毒蛇猛獸根本不敢近身。」

她現寶地取出一隻白色瓷瓶,表示有它就不用發愁。

「阿爹?」

「人總有爹娘吧!不會從石頭縫裏鑽出來。」她阿爹雖然不孝,但有時還滿管用的。

一身寶貝。

「那遭老虎追逐一事如何解釋?你的五毒丸也有派不上用場的時候。」她不是每一次都能順利的逃脫。

「因為老虎的鼻頭缺了一角聞不到味道嘛!所以它才會一直追著我跑。」凡事都有例外,不能以偏概全。

「那是老虎的幸運日還是你的黑煞日?沒了嗅覺還追蹤到你這獵物。」表情一沉,楚天魂語氣嚴厲的斥責她對潛在危機的輕。

若是多兩頭不受五毒丸影響的巨大野獸,她這條小命豈有保存的機會,兩相夾攻不死也重傷,哪有完好無缺僅扭傷腳。

若他們來遲了一步呢?未中計的老虎守在樹下等她自投羅網,腳受傷的她恐怕也跑不遠,隻能淪為獸腹之物。

「姓楚的,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下是?」好像她蠢得連豬都會笑話她。

「有一天你也會姓楚,別再無禮的口沒遮攔。」神情一柔,無限愛憐藏在他多情的眸裏。

楚天魂以懷柔的方式輕撫她的發,臉上表現出對她的憐惜,笑得憂心地希望她多體諒他為她勞心的情意,別盡做些令他肝膽俱裂的事。

他隻是一個為她傾心的平凡男子,無法承受她一再麵臨生死關頭的打擊。

望她多保重自己不為難吧!至少多為他設想別讓他擔心,她的嗜好不一定要改,但起碼要讓他知道她在哪裏,有沒有任何危險。

「你……你好奸詐,老是算計人。」盡挑好聽話讓她心軟。

羅菊衣就這弱點要不得,總是無法堅持到底地被他所說服。

無奸不成商,她隻好多包涵了。他在心裏笑道。「好了,好了,別惱我,都是我這破爛身子拖累你,回莊後就隨你處置。」

「哼!我要你這身子做什麼,啃不得、咬不得,還要費心的偷藥治你的病根……」啊!她怎麼又說了,老學不乖。

「偷藥?」楚天魂揚眉一視,似在說:我成了同夥?

「鳳姊兒,你告訴你家的二少爺,藥是用來治病不是放著生黴,他的破爛身子全靠我一手偷技才能稍成人樣。」否則鎮日蒼白得像個鬼,一點血色也沒有。

瞧他現在臉色的紅潤,凹陷的雙頰多少補點肉回來,不再動不動氣若遊絲地像快斷氣,走了一天的快活林居然還能撐住。

所以這些他都該感謝她,沒有她夜夜探訪人家的屋簷,他哪能有今日的精氣十足,還能阻擋她挖墳。

「-!你和二少爺的恩怨自行解決,少拖我下水。」她還在記恨她撒了她一臉迷魂散,害她足足昏迷了六個時辰。

「這麼沒義氣呀!枉我還稱呼你一聲姊兒。」蛇鼠一窩,當然一鼻孔出氣。

「承受不起,日後我得哈腰屈膝喚你二少奶奶呢!」西鳳一臉受不了的撇撇嘴,絲毫不像有所敬意的樣子。

嗔怒的羅菊衣有些不滿的一哼,「我才不是什麼二少奶奶,你們不要欺我單純老是拿話圈我,哪有誰身上有羊脂白玉就是當家主母,我把它拖舍給乞丐成不成?」

不信他會娶一個癩痢頭、滿臉麻子的老乞婦進門,一瞧那副尊容他逃都來不及,怎會記掛玉落誰家。

萬一被男子拾了去,兩個大男人能拜堂成親嗎?除非他們有龍陽之癖,不在乎街道人士的圍剿,死也要相守在一起。

「我會殺了她。」拿回白玉。

一道冷冷的男音驀然響起,口氣冷淡得像殺人取物是平時閑暇的小樂趣。

「你土匪呀!東西給了人就是人家的,你憑什麼殘害人命?」她做賊已經是人人喊打了,他還殺人放火,簡直天理難容。

「當家主母隻能有一個。」拭劍的遊龍並末看向任何人,隻專注在他的劍上。

「迂腐、老八股、愚忠、蠢木頭,萬一你家少爺娶十個、八個女子入門,你打算殺幾個以防分不均?」妻妾多、是非多,絕對會雞犬不寧。

他不語,專心的磨利劍鋒,因為楚家向來不興納妾,除非正室無所出。

「小菊兒,還沒入我楚家門就開始吃味了,我保證隻寵你一個。」再無旁人。

「寵一個、愛一個、憐一個、疼一個,反正男子皆有用下盡的藉口,就算天打雷劈也敢發誓一生隻有一個。」沒有一句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