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是戈壁荒漠的大西北黑雲山絕對算得上是一奇景,高聳的山脈在周圍矮山戈壁的環抱下猶如鶴立雞群的巨人似的,一枝獨秀傲然屹立,若隻是這般也算不得奇景,最令人驚歎的是黑雲山脈方圓幾裏內外皆有黑雲繚繞升騰,也不知是地理原因還是氣候問題。而這也為那黑雲山脈平添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更有傳聞山脈內有可怕的大妖怪物等等不一而足。
有沒有怪物世俗平民們不知,倒是一股匪徒不知何時漸漸顯露出了名堂,他們劫掠商隊,卻極少殺人,有傳聞說原本他們也隻是普通平民,隻是因為或天災或人禍生活不下去了而落草為寇,來曆神秘。這在大荒並不罕見,六百年前伏羲帶領五族勇士十萬餘人以不可阻之勢橫掃十國,縱橫九州,大夏皇朝建立,隨即伏羲以人皇之位窺探天地奧秘,試圖求索長生奧秘,仙人階梯,怎奈何窺天機遭天譴,就此坐化。
又有二百餘年,隨著人皇伏羲坐化,眾多掌握幾分天地奧妙的修士真人煉氣士等紛紛悚然,逐漸消失在了平民眼中,就此天下大定,九州富饒,一片盛世景象。偶爾長空驚現長虹一道,也隻在世俗眼裏成為無所不能的仙人所化,每每驚見歎服不已。時間最是可怕,那些修煉至法雖未傳下,但強身健體的武功法訣倒是留下不少,且愈來愈盛,愈演愈烈。
於是,刀兵再起,如今的大夏皇朝早已大不如前,雖勉強鎮壓暴徒匪患不少,但周遭皆有虎狼之輩虎視眈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當今天子又喜文愛曲,迫於形式卻又不得不重武輕文,於是整個大夏九州呈現出一股詭異尷尬氣氛。屋漏偏逢連陰雨,禍不單行格外多,今年的大夏九州天災人禍格外之多,又有流言四起,多是大夏將亡之言。整個大夏皇朝上下岌岌可危,人心惶惶。
這些秦凡並非一點都不知道,隻是一方麵是他母親遺願,另一方麵遭受到地方官差的畸形暴力對待,他也恨不能就此改變這個社會,這個九州。
年少哪個沒有理想,哪個沒有輕狂?
他知道依舊有許多讀書人和他一般,抱著這等心思企圖在朝為官改變一方。隻是此刻他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那一天的景象每每在他夢裏浮現,他都會驚醒一身冷汗,夢裏那些鄉親夥伴們冷冷的看著他,似乎想要自己給他們個交代!這幾乎成了他的執念,為此秦凡早已經準備好不顧一切。
煙霧升騰,化為黑色,黑雲繚繞的奇景,他早已經沒了心思欣賞。騎乘著老酒,感受著腰間女子的環抱,他也無心細細體會,隻是不停的催促著那老酒快點,快點,更快點。
仿佛感受到了秦凡的焦急,老酒嘶吼一聲,碗口大的馬蹄速度陡然再快,微風吹拂過它身上的毛發,陽光反射在它的身上,那黑色的長毛內竟有冰冷光澤反射,隻是速度太快,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凡這刻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難聞的焦糊味道瘋狂的竄進他的鼻孔裏,他雙眼泛紅,就連聲音也沙啞了一些,如今他隻能夠寄托於老酒快一些,再快一些!
“噅呼呼!”
老酒狂呼,四蹄翻飛,雙目怒睜,速度飛快狂風呼嘯,秦凡知道老酒已是盡了全力,心中不禁暗暗感激,想要開口卻被狂風猛的灌進了嘴裏,鼻子有些發酸,隻能拍拍老酒的脖頸鬃毛以示感謝。
感受著腰間的雙臂細膩,伏陵柔軟的長發在空中飄蕩,隻在呼嘯而過的風中灑下幾滴晶瑩,陽光灑下,分外剔透。
風越來越強,腰間越來越緊,老酒在嘶吼狂奔。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
終於穿破黑霧,馬蹄踏葉,老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奔到了黑雲寨,見到寨子未毀,秦凡大喜,正欲下馬卻發現一道烏紫色的流光飛舞飄然,一縷縷黑色的長煙映光而起,隨即長煙化作滔天火焰。
伏陵怔住了,老酒怔住了,秦凡也怔住了,臉上的喜悅還未褪下,見那詭異烏光依舊紛飛燃火不止,他不由的怒吼一聲,躍下馬來再也顧不上其他,一路狂奔向著那烏紫色流光衝去,眼看那罪魁禍首,殺母滅村的仇人就在眼前秦凡哪裏還忍得住,耳邊似乎有老酒嘶吼,伏陵驚呼,跌倒了也全然不顧,膝蓋手掌皆被鋒銳的石頭劃破流出了鮮血也沒能夠阻擋住他分毫。
近了,近了,眼看著那烏紫色的流光越來越近了,他要親手抓住那個妖魔,問一問他為何會這般喪心病狂,為何會做出如此惡事,於此同時他的內心深處同樣有個陌生的聲音狂吼著:“他才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自己幾個月來日日月月受到的痛苦折磨都是拜他所賜,殺死他!撕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