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這詩詞會立刻以風一般的速度席卷整個九州花樓,隻怕這位少年郎又會不知令多少花娘情傷神往。”
“比詩詞潛力極大,當為鳳鳴之詞!”終於有位老舉人為此詩詞下了評論,此評語一出再無一人反對,所有人都有默契似的,齊刷刷的盯住三樓安樂王爺,看他如何反應。
那安樂王眉眼微閉著,像是在沉吟和思考。終於好一會,他才開口道:“大荒詩詞以遠古異獸為品,異獸強大種類繁多數不勝數,但細細劃分開來,可分外四大類,鱗毛羽昆。鱗指的是水族,毛指的是走獸,羽指的是飛禽,昆指的就是昆蟲。而走獸以麒麟為帝,鱗甲類以龍族為首,羽禽類又以鳳凰為長,故而好的詩詞以龍鳳相稱,已是極大的榮耀了。”說罷,謂然一歎。
眾人再度沉默了下來,秦凡和伏陵已從二樓緩緩踏步下來,消失在了花滿樓中,待到那關門聲陡然響起,眾人才緩緩回神,那安樂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的一拍腦門,驚呼一聲道:“竟還不知那少年舉子住在哪裏呢!”
眾人愕然,隨即想起安樂王愛才珍才的性格,不由長笑不已。頓時,整個花滿樓再度喧嘩如初,隻有那姑瑤仙子站在白玉蓮花台上不斷低吟剛剛秦凡念誦過的詩詞,眼神中閃爍著莫名複雜的神光。
……
太陽西斜,長長的光輝灑落在青灰色的玄武大街上,整條大街都顯得懶洋洋的,熄了吆喝和斷了叫賣,沒了人來人往的人群,來往匆忙的百姓都準備趕在宵禁之前回家。
“不用找間客棧住下嗎?”秦凡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開口詢問道:“若是再晚上幾個時辰,可就要宵禁了,逗留長街是要被處罰的。”
伏陵微微一笑,也不回答,隻是嘻嘻笑著,看著那熟悉的笑容,秦凡一窒,眨眨眼睛,什麼也沒說,隻是悶聲跟隨在伏陵身後行走著。
二人隨意吃了些東西,正欲起身,卻忽聽聞樓梯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隻見一黑衣大漢麵色冷峻,容顏有汗,正是之前那安樂王的護衛,隻是他全身已然濕透了,應該是尋找他們廢了好一會功夫。
“請二位去一趟安樂王府!”那黑衣大漢依舊麵色冰冷,口氣生硬,隻是卻見他一副狼狽模樣,令人生不起一絲厭惡感。
秦凡愕然,有些不知所措,堂堂一個王爺級別的人物,竟是要邀請他去安樂王府?與陛下乃是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同樣的喜愛文樂,如此集富貴權勢於一身的人竟要邀請他一個平民舉子?
秦凡如墜夢中,不知所措,不明所以。但卻轉頭看向麵色笑容更甚的伏陵,她好像對於這一切早就有所預見,腦海裏那豐韻俊郎的王爺形象再度浮現,心中雖迷茫不解,但卻見伏陵這般模樣,內心深處竟也放鬆了下來。
什麼都沒有詢問,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當先邁出酒樓,那護衛緊隨其後。出得酒樓,一間沉香馬車當先映入眼前,稍一猶豫,便抬腳跨步進去了其中,整個馬車內一片空曠,隻有一張方形桌子,桌子上一爐熏香正冒出絲絲縷縷的香煙,聞之不禁令人心神一震,頭腦清晰,竟具有提神醒腦的上佳功效。
於此同時,馬車前端“嘎吱”一沉,應該是那護衛上來充當了車夫的角色,隨即馬車碾壓過一塊又一塊整齊的石板,直奔安樂王府而去。
挑開一端的轎簾,車輪轔轔。馬蹄陣陣,望著大荒城池的景色和著那西墜的日頭,他兀的明白了什麼,從開始伏陵拉他進那青樓又至眾多舉子文會,最終實在無法又不忍心拒絕伏陵的要求,一段前世應景的詩詞自然而然的背誦而出,隻是卻想不到收獲甚大,這一切難道她早已為自己預料好了嗎?一念至此,既驚又喜,偷偷撇了一眼笑容嫣然的伏陵正欲道謝,卻不知為何臉色漲紅,張口說不出話來。又想到伏陵這般好,自己卻在她拉住自己進入花滿樓時候那一副躊躇不決的樣子,心中頓覺悔恨萬分,都怪自己錯怪了她,實在是該死。
腦海裏一旦有了亂七八糟的想法,眼前的景色縱然再是繁華也沒了趣味,掩住轎簾,將眼前最後一幕縱橫的古街朱牆收入眼中,原本的感謝話到嘴邊卻成了“對不起。”伏陵一怔,車子這時候卻一停,那大漢的話緩慢卻依舊生硬道:“安樂王府到了,請二位下車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