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凡人受傷,不管如何,我等尊令便是了。”一行人麵色凝重,沉默了片刻終於有人開口,“唰唰唰”幾聲,幾個荒衛個個腳踏地麵,身影便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中,本就是一流高手,此刻無月無光更是身如鬼魅,他們本就可以算得上是站在人間巔峰的高手,此刻細細聽聞來竟還有什麼人令他們如此兢懼如斯。談論起來如常人談猛虎,個個神色凝重。
待到這些強人走掉之後,秦凡這才緩緩從黑暗中顯出了身影,望著高天無風無月,隻有片片烏雲卷積,愈發強大,最近幾日天氣反複無常,想來秋冬二季極為短暫,也該是過度到了冬季了吧。
很有可能這便是最後一場秋雨了,撕扯著胸前的衣服一本書已被他從懷裏掏出來,望著那書強忍著那極端的痛苦,翻開來竟真的出現一行行的細密文字,隻是字跡模糊看不太清楚。
驀然間,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已被他緊握在了手上,雖然無光無月但手上傳來的冰冷感覺卻令他精神一震,如今這世界除了這殘破的長刀他一無所有。腦海裏再度浮現出伏陵那絕美俏麗的容顏還未等歡喜激動湧上心頭,那雲中君高大英俊的身影卻浮現而出,站在伏陵身邊,那麼般配,尤其是伏陵滿臉幸福快樂的模樣,怎麼可能有假,那是他都未曾見過的溫婉表情啊!
那麼快樂,那麼幸福!
隻是此刻他的心裏卻沒由來的一陣空洞的列害,是不是自己就應該默默躲在黑暗裏,看著她幸福快樂便是足夠?是不是隻要她幸福快樂,再多的痛苦自己承受住也就夠了?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又想到今日那雲中君所言。
嗬嗬,讓我替代你參加武試吧!嘿,話說的多自信啊,似乎那比賽也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秦凡咬了咬嘴唇,內心深處一陣苦澀和自嘲,還有一股莫名的憤怒壓抑在胸膛,卻不知是因為自己太過無能而憤怒還是別的,隻是那股如海一般的憤怒在他的胸口流轉如同潮水,就連手上那殘刀上傳遞而來的冰涼也被瞬間壓抑了下去。
長風又起,吹拂的他整個人的身子都冷了幾分,手持殘刀站在這密林深處雖身子冰冷但內心卻一陣激蕩火熱,他豁然抬起頭,這瞬間那刀柄處虎形頭顱眸光似有猩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這刹那就連肺腑五髒之間的劇痛也仿佛弱了下去。
“嗤!”
“轟隆隆”
一聲輕響,隨即一陣轟鳴,竟是那把殘刀在他憤怒中豁然劈斬而出,木入三分,一顆腰粗的大樹竟被他攔腰斬斷,且那大樹周圍半米內皆化成了一處大坑,樹根清晰可見,像是被無形可怕的巨形野獸踩踏過似的,甚至比那還要恐怖。
秦凡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以及那把殘刀,隻是手掌依舊平常,那殘刀也是依舊殘破不堪,但大樹卻是真實的倒在了腳下,握住這把殘刀他忽然一陣狂喜,如此自己也是能夠勝了吧!
握住這把長刀,他第一次感覺到一股親密無間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那殘刀便是他的手臂一般,血脈相連似的,而時時從長刀上傳遞而來的冰涼感覺令他一陣頭腦空明,說不出的舒暢。
就在此時,一聲馬嘶聲傳來,秦凡會心一笑,那定然是老酒無疑了,看了眼倒地的大樹隨即轉身回房,速度比起往常還要快上幾分,想到明日可能獲勝他便滿心歡喜,隻是獲勝之後卻不是想的拔得頭籌,反而是伏陵那滿臉幸福的表情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或許自己也能夠令她展顏歡笑吧!”走著,循著那馬嘶聲望去,卻見原本安樂王爺安排給伏陵居住的屋子正敞開著,該是老酒無意間闖了進去,猶豫了片刻,他已是來到了屋子前方,老酒此刻正在屋內,隻是秦凡卻沒了心思拉扯它,隻見屋子內珠光寶氣一片,盡是裝飾物和奢侈品,甚至就算是那張不大的床也是昂貴的檀木打造。
就算是秦凡曾見過漫天珠寶的樣子,此刻卻也失了心神,暗道:“這完全是公主的待遇……公主……的待遇……”秦凡一愣,滿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