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仰望窗外的星空,潘夏覺得今天真是前所未有的倒黴,越想越生氣。
啊~我今天怎麼這麼背呀?早上起床發現鬧鍾居然壞掉了,為了不遲到我連早餐都沒吃就出門了。誰知一出門就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剛跑幾步就被一隻黑得像剛從非洲回來、身上還臭烘烘的癩皮狗撲上來直追,追我追到校門口。本來以為已經夠黑了,結果在進校門口的時候,被一輛自行車從腳上碾過去,差點把腳碾斷了。這還不止,回到班上才發現,作業忘了帶,頭發忘了梳,連襪子都忘了穿,害我被同學糗了半天……潘夏心裏越想越不舒坦,死命狂抓她的頭發,不時地用力甩手,似乎想揍誰的樣子。
“唉,沒有最黑,隻有更黑。現在弄傷了腳,我難道要拄著拐杖上學嗎?”潘夏摸了摸腫得像豬蹄的右腳,探頭望著天空,心情像窗外的夜空一樣沉。
忽然,天空中劃過一顆流星,她急忙雙手合攏許下願望:我希望以後不要再這麼倒黴,最好有誰能幫助我,嘿嘿,最好是個迷倒眾生的帥哥。(雖然有點花癡,但我想老天爺應該不會介意的,嘻嘻。)
雖然知道對著流星許願這種幼稚的行為很不靠譜,但潘夏還是滿心期待,寧可信其有嘛。潘夏伸個懶腰向後倒去,直接倒在了身後的床上,調整好姿勢就去夢周公了。
早上起床,腳就意外地好了許多,沒那麼痛了,隻是更加的水腫,隻能一拐一拐地去上學。她那個少根筋的老媽知道她的腳好了很多,還高興地說是什麼祖宗顯靈,她的腳才好得這麼快。老爸也隻好由著老媽拉他去廟裏還神,還說要去幾天。真不明白老爸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老媽。
幸好今天早出門,不然照她這樣的龜速,肯定是要遲到的。正當她一拐一拐地走著的時候,路邊大樹上一個閃著白光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潘夏走了過去,從交纏的樹杈間取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條做工很精細的吊墜,可上麵透著一股邪氣,詭異得很。她看了看表,如果再不趕路的話,她又要遲到了。來不及細想,潘夏把吊墜放進書包,繼續向學校走去。
傍晚回到家,潘夏拖著經過一天活動又開始疼痛的右腳走進房裏,來到桌前拿出作業本,開始認真地做作業,她可是有名的乖學生。
做完作業,當然要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在上床睡覺囉。
洗完澡果然不一樣,人都精神了很多,腳剛挪上床就想起白天的吊墜,她還沒仔細看清楚它的模樣呢。
提起掛在椅背上的書包,從裏麵掏出白天那條吊墜。
“哇,很精致呢。”潘夏讚歎著說,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吊墜。
吊墜的鏈子是純銀打造的,不會生鏽,而且鏈上刻有一些獨特又很精美的圖案。鏈子下吊著一個類似於瓶子的東西,瓶子的形狀很奇怪,周圍還刻有和鏈子一樣的圖案,瓶子正麵的中央部分不知怎的刻有一對黑色翅膀,隱隱地透著一絲邪氣,而且這對翅膀刻得栩栩如生,好像真的會動似的。瓶子頂部還有一個很精致的蓋子,可她怎麼也擰不開。她突然鬼使神差地按了一下那對黑色翅膀。
蓋子竟然開了,從裏麵噴出一陣詭異的粉紅色煙霧。等煙霧散去之後,潘夏看見一個人懸在半空中,雙手抱胸,正一臉壞笑地望著她。
潘夏倒吸了口氣,不過不是因為驚訝。
他長得好帥!一頭比夜空還黑的黑發披在身上,一直長到腰間,一對劍眉,一雙深如潭又清如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一個豐滿鮮紅的嘴唇,再配以無暇的臉型,他仿佛是上帝的完美佳作,根本沒有可挑剔的地方。
本來潘夏竊喜上帝賜了一個帥哥給她,但當她看到他背後那雙碩大的漆黑翅膀,事實擺在眼前,潘夏清楚地知道,麵前這位帥哥他不是人!這個結論讓潘夏倒吸了口氣,這次倒真是驚訝了。
“天啊!”潘夏嚇得躲到床尾去。“他”在床頭,潘夏在床尾,兩個各據一方,成僵持之勢。
“你好,我可愛的小主人。”良久,一個猶如天籟之音的聲音響起,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潘夏的心沒來由地像小鹿亂撞,一般很少人說我可愛,以前同學們都是說她長得幼稚。雖然爸媽也有這麼說過,但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麼說,她覺得好羞人。
狠狠搖頭,幸福歸幸福,安全歸安全,你要分清楚啊,潘夏懊惱地想,你到現在仍不知對方的來曆呢。
“你……你到底是誰?”潘夏故作鎮定地說,聲音卻明顯在發抖,“你……你是人還是鬼?”
“你猜呢,小主人?”“他”就在半空中從左邊飄了過來,唇邊那抹壞笑絲毫未減。
“我怎麼知道?我,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過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口裏這麼說,手還胡亂揮動著,可還是退向右邊,盡量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