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扶著潘夏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看司徒青青。她正和一班名媛聊得起勁,臉上布滿了勝利的笑容。
“我能給的都給了,你也該知足了吧。”銘心裏暗道。搖搖頭,低下頭專心扶著潘夏。
慢慢地走了一段路,一陣冷風吹來,潘夏的酒勁硬是冷得清醒了幾分。頭沒有適才的暈眩,隻是仍痛得很。潘夏扯扯脖子上的圍巾想擋住不住吹來的冷風,無意間摸到了銘的項鏈。潘夏愣了愣,停下腳步。
“怎麼了?”銘不解地看著潘夏。
潘夏看著銘的臉,稍用力掙開銘的手。是時候還他了……
潘夏垂下眼瞼,輕聲說:“我累了,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語氣有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銘的手頓了頓,點頭:“好,我們到那邊的草坪上去。”指向不遠處的一片草坪,潘夏無所謂地點頭。
“嗯。”潘夏虛應著,心裏想著該怎麼說。
走在草坪上,潘夏和銘並肩而坐。經過幾番內心鬥爭後,潘夏開口了:“銘。”
“嗯?”銘溫聲應著,慢慢轉過臉來。潘夏突然出手,一掌擊暈毫無防備的銘,再把他放平在草坪上。
潘夏解下項鏈,拿在手裏端詳說:“這項鏈跟著我很久了,就算再怎麼不舍,既然你已不屬於我,那麼也是時候還你了。”
潘夏替銘戴上項鏈,撫摸著銘的臉龐,她的心沉甸甸的:“雖然你沒有了記憶,但你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卻還不足夠。還了你項鏈,你就是自由之身,不必再聽命於誰。無論你做什麼,除了你自己說出來,別人是絕不會懷疑你的身份的。嗬嗬,不過你已經失憶了,不可能記得自己是惡魔。”
潘夏起身準備離開,腳卻不聽使喚地定在原地。潘夏回首看向那張令她難以割舍的臉,意誌力在瞬間瓦解。潘夏又坐了下來,撲進銘的懷裏。
“銘,為了你,我成了一個我從沒想過的自己。勇敢,固執,拚命,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如今,也是為了你,我割舍掉我的感情,放你到更好的世界。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和你分開。你是我的……但我不能不考慮你的未來,一個沒有記憶的惡魔,做個傑出的平凡人才是最安全最好的選擇。”說著說著,潘夏的眼淚如決堤的河水般流淌。
“在將來你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好。你已經訂婚了,我不會再見你。我會永遠祝福你,但我絕不會祝福司徒青青的。我從不敢奢望能和你在一起,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潘夏,喜歡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歡。”
潘夏緊緊抱住銘,趁她還沒反悔之前,趕緊鬆開手,頭也不回的一口氣跑回家。
不能回頭……因為她知道,一旦回頭,她會心軟地再次黏到銘的身邊,違背誓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某處草坪上,草坪上的影子被突如其來的陽光驚醒了。他緩緩坐起,睜開惺忪的雙眼,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景物。
“這是哪兒?嘶,脖子好痛。”銘按著脖子自言自語。當他看見潘夏留下的圍巾時,想起了昨晚。
“潘夏走了怎麼不叫醒我?”銘還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脖子上陌生的冰涼引起他的注意。銘摸出那個冰涼的東西,一眼就認出是潘夏的東西。
“潘夏的項鏈怎麼會在我這?”銘百思不得其解。銘見時間還早便解下項鏈,在手裏把玩研究著。
“這項鏈怎麼越看越眼熟?”銘的手指在上麵跳躍著,一觸碰到上麵的翅膀就像觸電一般整個人震了一下。
在劇烈的震顫後,銘似乎打開了腦海裏裝著記憶的盒子,過去的種種有如播放電影般浮現,一切記憶被串連起來。銘的腦海裏有著完整的記憶,仿佛從未失去過。如果腦海裏沒有失憶後的記憶的話。
記憶是恢複了,心緒卻紛亂得很。銘坐在原地,整理著思緒,並細細理順這段時間的事情。當然,還得考慮以後該怎麼辦。
銘回過神來,摸著項鏈有些氣憤:“我昨晚明明聽到小主人說喜歡我,她卻把項鏈還給我。這算哪門子的道理?小主人是要始亂終棄嗎?”這個惡魔耍無賴地“忘記”了自己訂婚的事實。
銘忽然邪惡地笑了:“既然小主人這麼笨,把我拱手讓人,就讓我自己送上門吧。我倒要看看小主人那張臉會扭曲成什麼樣。嘻嘻,肯定很有趣。”
昨晚潘夏一直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總想著自己過於偉大的割愛。“唉,我怎麼會這麼笨呢?我應該自私一點,現在好了,還沒開始戀愛就先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