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騎上了通往市區的一條尚算平坦的路時,潘夏探頭往前看,前麵都沒啥障礙,於是她拍拍銘的肩膀說:“銘,停一下。”
銘疑惑地微微側頭問:“怎麼了?”
潘夏躍躍欲試地說:“哎,你停下來,我載你走一段吧。”
“吱”地一聲,銘驚訝地急刹車,“你說什麼?!你載我嗎?能載得動麼?”銘往潘夏細胳膊細腿上掃幾眼,不相信的意思很明顯。
潘夏氣得一巴掌拍上銘的後背,“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了,瞧不起人是不是?這段路這麼平,又沒有什麼大的障礙,怎麼不能載你了?趕緊的,快下來,我帶你試試,不行再換你吧。”
見潘夏說什麼都要載自己,銘無奈地扶額,最終屈服在潘夏的淫威之下下了自行車,讓興奮的潘夏騎了上去,自己再慢吞吞地爬上自行車後座。
雖然車子一路歪歪扭扭,銘不得不時不時地用腳在地上偷偷撐那麼幾下來維持車子的平衡,但是潘夏最後還是驚險地把銘載到了郊區與市區的交界路口。滿頭大汗的潘夏表示她這個小主人還是十分厲害的,不過鑒於讓銘這個惡魔有表現的機會就勉強還回自行車的駕駛權。
看看氣喘籲籲、“大度”交還駕駛權的潘夏,再看看自己蹭花了的鞋尖,銘苦笑著回到了他的駕駛座,繼續向市區進發。
兩人回到銘的公寓,潘夏賴著不走了,準備在這裏蹭飯吃。雖然潘夏已改變不少,可是廚藝是死活提高不了,勉強能把食物煮熟就是最好的程度了,味道什麼的潘夏自己都不指望了。在潘夏多次努力之後,銘默默的拿起了鍋鏟,自此廚房易主,潘夏就“客隨主便”地時常過來銘這裏蹭飯。
潘夏正腳放到茶幾上,舒舒服服地攤靠在沙發上吃著銘切好的水果看電視呢,門鈴突然響起。潘夏疑惑地看向門板,這大周末的,老爸老媽也不會無緣無故跑來,秦大少又回老家了,還有誰會來呢?管他是誰呢。
“銘,門鈴響了。”潘夏懶懶地朝廚房喊,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
銘應了一聲,洗個手就去開門了。一打開門,門裏門外的人都愣了一下。
銘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凱跟他的主人到訪,一時間有些發愣。而門外的凱就更是驚詫了,臉上都是呆滯的表情。
這、這個是銘嗎?身上圍著粉黃色的圍裙,身上是飯菜的香味,手還濕著……這分明就是家庭煮夫的扮相啊?他們是不是走錯時空了?再往屋裏一掃,瞄到正死屍般攤在沙發上不動彈的潘夏,凱跟黎萍覺得有種屋裏兩人調換角色的錯覺。
久等不到訪客進屋的潘夏揚聲道:“銘,是誰啊?”
銘回過神來,朝屋裏喊:“哦,是凱跟他的主人黎萍來了。”銘趕緊把兩人讓進屋,“請進,在沙發上坐一會吧,順便留下來吃個飯,很快就好了。”說完,就回到廚房尋思著再加幾個菜去了。
凱跟黎萍也反應過來,但仍有些茫然地看著進到廚房的銘的背影,再看看挺屍狀態的潘夏,坐到潘夏隔壁的沙發上。
潘夏見兩人進來,早就把不規矩的腳放了下來,招呼兩人喝茶。“嗬嗬,坐,喝茶吧。今天什麼風把你們兩貴人吹來了呀?正好趕上飯點,跟我們吃頓便飯吧。”
瞄瞄手上的水果都被快被她吃完了,正想叫銘時,銘已經拿著剛切好的水果出來了。潘夏連忙接過,招呼凱跟黎萍。凱跟黎萍的角色倒錯感更強了。
凱沒好意思說什麼,黎萍倒是直白:“潘夏,你們家你是丈夫,銘是夫人嗎?”
潘夏一聽嗆住了,連咳幾聲,好不容易順氣了,便尷尬地笑兩聲:“嗬嗬,不是,那個,我家銘比較厲害,嗬嗬。”被戳破的她心裏直冒冷汗,眼神遊移著含糊幾句,心想銘怎麼還不開飯,她快撐不住黎萍強盛的八卦欲望了。
正當黎萍想要問下去的時候,銘出來了,“飯準備好了,洗手去吧。”
潘夏立馬響應,咻地站起來,跑去洗手了。開玩笑,不趕快逃走難道要任憑黎萍繼續深挖八卦嗎?到最後,她樹立的光輝形象不就毀了嗎?
黎萍看著潘夏兔子般的身影大笑,很想說一句,在他們進門時潘夏那挺屍般的形象已經十分成功地取代了潘夏以往的強悍形象,不必再多做掩飾了。
瞄瞄忙碌於廚房與飯桌的銘,雖然身上的粉嫩圍裙緩和不少銘的冷,看似人畜無害,但黎萍還是沒敢太放肆,便乖乖地跟在凱身後洗手、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