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子是南宮世家的獨子南宮品。
他此刻正悠閑的斜靠在段墨麵前的那個八角亭其中的一根柱子上。
這好像就是靈雲昨日撞到頭的那一根柱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對詩對酒,品茶賞花,就隻有這南宮品獨自一人斜靠在旁邊,也不理會旁邊兩個世家千金遞過來的酒杯,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環抱在胸前。
段墨抬頭看著他,善解人意的用眼神示意那兩個遞酒杯的女子把酒端給他和司徒寧兒,一副為人解難的模樣,這才對南宮品笑了笑:“那個閩夕王,自己研究不透夕月琴的奧妙,卻把希望放在自己的妃子上,真是太愚蠢了!”
這番高傲的話一說出口,眾人便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打探起來。
歸納一下大家想知道的,不過就是關於夕月琴的傳聞而已。
看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這麼多注意力,段墨優雅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唉,夕月琴可是我南楚國的神秘寶物,是以南海深處的不朽楠木和海蜘蛛的蛛絲所製造,這兩件東西都取自男孩最深處,傳說是亦洲大陸的最後一個人魚所造,因此這把琴,隻有女子可以靠近,也唯有女子可以彈奏,唯有女子可以駕馭!”
南宮品身旁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個和他一樣高的英俊男子,眉宇剛毅,臉部輪廓十分硬朗,那是瑞城第一大世家的三公子葉尋江,他十分熟絡的和南宮品對了一杯酒,這才緩緩看向段墨。
“既然唯有女子可以近身,這夕月琴又怎麼會讓閩夕王帶著呢?”
關於夕月琴的傳說,民間都知道一點,可是知之甚少,就連他們這些王公侯爵和世家子,也了解不多。
齊南王畢竟是皇上的第八個兒子,也是最小的一個兒子,他知曉的一定比所有人都多一些。
因此他一旦開口說這個話題,眾人就都圍著他轉了。
段墨施施然撥動著手中的琴弦不語,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輕輕接過司徒寧兒手中的酒杯,對著眾人一飲而盡。
“大家都知曉,閩夕國雖然是南楚國第一大封地,可是卻是南楚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以王世襲傳位的家族封地,這是我們段氏王族虧欠了他們赫連家族的,所以才會賜給他們這樣特色的身份,你們可知,為何我段氏會虧欠了赫連家族?”
這番話說出來,大家的目光就開始有些精光閃閃了。
民間野史雖然也提到過一些南楚國的開國故事,可是那畢竟都是傳聞,此刻能聽到段墨這風流王子將自家家族故事當野史將來給眾人娛樂,大家也非常給麵子的看著他,眼巴巴的等下文。
段墨顯然十分滿意這樣的關注,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當年,我段氏先祖與赫連先祖是結拜兄弟,他們一起征戰統一了南楚國,可是兩人也一起愛上了南楚國的第一大美女雲祈雨。
雲家是南楚國最後一個與人魚族有關係的家族,這夕月琴也是人魚送給雲祈雨的!
當年,雲祈雨曾經揚言天下,若是誰願意為了她而甘願放棄天下江山,她就嫁給誰!
因此,赫連先祖毫不猶豫的將南楚國皇位讓給了段氏先祖。
當時段氏先祖是覺得任何美人都比不過江山的。
可是幾年以後,段氏先祖卻後悔了,他覺得失去了雲祈雨,他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連江山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於是他到處尋找雲祈雨和赫連先祖的下落,最後在雲之南找到了隱居的兩人,將雲祈雨搶回去。
南楚國的後宮之中,雲祈雨離開了赫連先祖終日悶悶不樂,短短一月時間便鬱鬱而終。
等到失去一切權勢又沒有任何力量的赫連先祖將兩個兒子安排好,一路追到京都的時候,雲祈雨已經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為此,段氏先祖後悔不已,下跪乞求赫連先祖原諒。
赫連先祖卻出奇的沉默,既沒有與他爭論,也沒有和他打鬥,隻是默默的把雲祈雨的身子帶回了雲之南,此後,段氏先祖就將整個雲之南和南麵的疆土都劃給了赫連先祖,賜名閩夕國,讓他們的王位世襲下去!
本王還記得傳聞中,赫連先祖的名字,正是叫做赫連閩,而那夕月琴,也和赫連先祖的後人一起,留在了閩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