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與萬雲龍並肩朝著沙漠的遠方走了開去。
“大哥,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雲清和萬雲龍並肩騎在紅焰的背上,語氣裏明顯的充滿了疑惑。
“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咱們是兄弟,你何必和我這麼婆婆媽媽!”
萬雲龍一邊用力的拉緊紅焰的韁繩,一邊相當豪爽的說道。
“大哥,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已經製服了那個天沙城的三少爺,卻為何又要做那種無所謂的事情呢?”
“你認為那事無所謂嗎?”
萬雲龍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兄弟,看來在這件事上,你真的不是我的知音啊!”
“小弟願聽高論!”
雲清很是客氣的對萬雲龍說道,語氣裏明顯的帶著求教的意味。
“兄弟,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在說一個人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時候,要說他像待宰的羔羊呢?你認為,羊就真的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嗎?”
萬雲龍很是深沉的用粗糙的大手撫摸著下頦上堅硬的短茈,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道。
“尤其在羊麵對狼的時候,這些羊,簡直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你可別忘了,它們的角可是又長有硬,為什麼就不能反抗狼的攻擊呢?”
聽著萬雲龍的發問,雲清頓時明白了過來。
“羊之所以不反抗,完全是其性使然,麵對狼群之時,他們已經被狼的尖牙利爪嚇破了膽,根本就提不起反抗的勇氣來。”
“不錯,這些小鎮裏的平民,雖然受盡了貴族的欺壓淩辱,卻絲毫不敢反抗,不敢用他們的尖角,去麵對自己的敵人,他們的問題,就是出自於這裏!”
萬雲龍說著話,伸手拍了拍自己寬闊的胸膛。
“所以,我就幫了他們一把,讓他們拿出勇氣,和那些欺壓他們的狼,亮出他們的角!”
“大哥,想不到你不僅為人豪爽豁達,行俠仗義,居然還有著這麼寬廣的心胸啊,不僅受其以雨,更授之以漁,就衝大哥你這心胸,我們便值得在此浮一大白!”
雲清聽得心潮澎湃,語氣裏充滿了佩服。
“嗬嗬,你想喝酒,直接和為兄說就是了,又何必拐彎抹角!”
萬雲龍爽朗的大笑了一陣,伸手從紅焰身上的帆布的褡褳裏取出了一隻巨大的羊皮水袋。
“兄弟,為兄也好這杯中之物,這一路的行來,若不是有著這些苦艾酒的支撐,恐怕嘴裏早就已經淡出了鳥來!”
萬雲龍說著話,高高的舉起了手裏的羊皮袋,對著自己的喉嚨猛灌一口,伸手將那羊皮袋遞給了坐在其身前的雲清。
雲清接過萬永龍遞給自己的羊皮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鼻下聞了聞。
酒非佳釀,氣味也是辛辣濃烈,雲清將那酒放在口邊,抿了一口,仔細的品了一下,隻覺得那酒苦辣相雜。
苦辣過後,那酒卻自然的有著一種令人無法忘卻的綿長味道。
“大哥,這是什麼酒?雖然前期喝起來,有些辣喉嚨,但是,其後勁,卻很值得人品味,倒有些像大哥,雖然表麵看起來粗豪,實際上卻是心思細膩之人!”
雲清大口的往嘴裏灌著酒,語氣裏儼然的充滿了讚賞的意味。
“這是這片沙漠裏特有的苦艾酒,這種苦艾抓地而生,其根基,更是深深地紮在了黃沙之下的土層裏,不管風沙如何的狂暴,他們都不會因此而毀滅!”
萬雲龍從雲清的手裏接過羊皮酒袋,大口的喝著酒,意有所指的對雲清說道。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說法,真的很危險,如果是在天強..........”
雲清說到這裏,突然間閉上了嘴巴,心裏卻好像那狂風呼嘯的沙海一樣,變得洶湧澎湃。
如果還是在天強,那麼,他和萬雲龍,真的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同乘一騎,彼此毫無任何防備的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