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厲叱一聲,止住了兩人的話頭,一雙鋒寒如刀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兩人。
“這小子,不簡單啊,遍觀這天下,恐怕懂得官民乃是魚水關係的貴族,已經不多了。”
洪老的語氣裏,明顯的對他們談論的人,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讚賞,但是,話說到這裏,他的話鋒,卻是陡然一轉,立刻變得殺氣盎然。
“這麼有見地的青年才俊,死在我們的手裏,可惜了!”
雖然他嘴裏說著可惜,但是,光是看他那殺意凜然的眼神,哪裏有半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們加快準備,最遲明晚,一切的準備都要就緒,明晚子時一道,我們便立刻舉事,到時候,我們的龍天傲將軍,會帶領著他的手下,與你會合,一起將這天沙城拿下!”
此時的雲清,正高高的站在鳶翵的背上,迎著空氣中那凜冽的寒風,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裏充滿了一陣的滿足。
這座城市,之所以能夠如此快的恢複生機,與他雲清的努力,完全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看著這日益恢複了繁華的城市,雲清的心情,就像是一位王子成龍的父親,終於看到自己的孩子成才時一樣的滿足。
由於事情緊迫的關係,才一離開血手的眼線,雲清立刻便拋棄了戰馬,將鳶翵從自己後背上的天鱷刀中召喚出來,徑直的朝著天沙城的方向飛了過來。
天沙城位於四處都是漫漫黃沙的絕望荒漠之中,能夠依靠的交通工具,也僅有馬匹和駱駝而已。
但是,不管是馬匹還是駱駝,其行走的速度,都是相當的緩慢,從血手的營地,趕往天沙城,即便是在風平浪靜的晴天,也至少需要三個晝夜的時間。
但是,騎在鳶翵這個家夥的背上,即便是打一個往返,也不過才一兩個時辰的時間而已。
多年以後,在雲清想道這段往事的時候,便曾經語重心長的說過,當年要是沒有鳶翵,恐怕他雲清,隻能黯然的丟掉天沙城,好似野鬼般的在絕望荒漠中遊蕩,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歸宿!
才一趕回到天沙城,雲清立刻便將鳶翵收回了天鱷刀中,馬不停蹄的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趕了過去。
當他趕到城主府的時候,一輛蒙著輕紗的馬車,也恰好在此時,緩緩地停駐在了城主府的跟前。
一名身穿著鵝黃色衣裙,外罩湖綠色比甲的婢女,緩緩地從車上下來,手裏拿著一張用於墊腳用的馬凳放在了車下,這才輕輕地挑開了馬車上的車簾,將一名身穿著淡粉色衣裙的佳人,緩緩地從馬車上接了下來。
幾乎隻看那婀娜的身段,雲清便已經知道,來人正是西門家的三小姐,有著商業奇才之稱的西門輕舞。
多日不見,雲清的心裏,對於這位始終無法把握到其心思的佳人,心裏居然有了幾分的想念。
因此,他倒背著手,緩步的走向車前,很是禮貌的從一旁扶住了西門輕舞的胳膊。
“西門小姐,多日不見,你還好嗎!”
西門輕舞聽到了雲清的聲音,立刻抬眼看了過去,待到看清楚了雲清的身形之後,一雙如水的眸子裏,立刻便湧現了一種無法壓抑的驚喜。
“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進城而已,想不到,居然可以在這裏,與你相遇,走,趕緊隨我進府,我現在正要有些事與你商量。”
雲清說著話,一把拉住了西門輕舞的玉臂,急匆匆的朝著府中走了進去。
時間緊迫,雲清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將那些早已潛伏進城裏的暗探揪出來。
也隻有如此,雲清才能夠憑借著穩固的城防,與那位雖然行蹤隱秘,但是,思慮無比周詳,行事也是滴水不漏的洪老,做一番輸死的較量。
“正好,人家也得到了一些緊急的消息,想要和靳大人去分享,既然城主您趕了回來,那可實在是太好了!”
西門輕舞任由雲清拉著自己纖白的玉手,不知為何,俏臉上居然蒙上了一層淺淺的嬌羞。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人家和他還什麼關係都沒有,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拉住了人家的手。
一想到這一點,西門輕舞便感覺到嬌羞不勝,臻首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