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胡子張清,帶著那匹馱著黃金佛像的五峰駝,走走停停,一直來到血手軍營的時候,之前那些戰意高漲的馬匪們,此時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完全的失去了精氣神。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光是那一段短短的路程,雲清便走了整整的三天!
這一點,光是從那些看上去淩亂無比的帳篷,以及那些就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的衛兵的身上,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來。
”張清,你這個王八蛋,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哼,我還以為你這個家夥,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去請求血手大王,派遣他的天沙血騎,到整個的沙漠裏去搜索你了!“
木牛這個老滑頭,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對著雲清,不由分說的便是一通的訓斥。
雖然話語裏充滿了憤然,但是,在趁人不備的時候,木牛大王輕輕地對著雲清挑了挑自己的大拇指,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裏寫滿了讚賞的意味。
”誒,大哥,這你可是真不知道啊。“
雲清對著他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很是有些委屈的抱怨了起來。
“這些天來,日曬風吹的,我們之前在那邊作下的標記,已經完全的被風沙摧毀了,我也隻能憑借著記憶,去搜索那些珠寶,好在老天開眼,這才讓我找到了這尊金佛!”
雲清一邊說,一邊伸手指了指那頭馱著金佛的五峰駝。
“嗬嗬,張清老弟,你能回來就好,木牛老哥,也是擔心你的安危,他這人就是這樣,好話不會好好說,你可千萬別介意啊!”
孤狼這個陰險的家夥,在這一刻,完全的成了老好人,他一邊勸慰著站在其身邊的木牛大王,一邊對著雲清,很是有些關懷的安慰了起來。
“沒什麼,誰叫咱是做小弟的命呢,大哥有事,當然是要我們這些小弟去效勞了!”
雲清很是投入的裝出一副無奈的苦相,攤著自己的雙手說道。
“張清!”
就在此時,一個聽起來清脆無比的聲音,充滿著無限的驚喜和期待,陡然在雲清的身後響起。
雲清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位聰明絕頂,冷豔高傲的小姑奶奶,不知何時,已經帶領著兩名女兵,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幾天不見,小姑奶奶的眼神,明顯的比起之前來黯淡了很多,就連一張俏臉,也顯得無比的憔悴。
但是,雲清卻依舊能夠感覺得到,隨著他的到來,這位精明的小姑奶奶那種發心內心的喜悅。
或許,他和她之間,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也正因為如此,在瀕臨絕境之際,小姑奶奶最先能夠想到的,必然是他這個看上去無比精明的大胡子!
“小姑奶奶,我回來了,這些天,你還好嗎!”
雲清對著她很是溫婉的一笑,語氣裏聽起來,明顯的熱絡了不少。
木牛大王裝腔作勢的冷哼一聲,氣哼哼的罵了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便相當識趣的拉著孤狼走向了一旁,徹底的擺脫了他自己作為一個金光閃閃大燈泡的尷尬局麵。
看著木牛大王的離去,雲清很是得意的一笑,這才轉臉看向了小姑奶奶。
“女人,這才幾天不見,你就瘦了這麼多,老實說,是不是想我想的?”
聽著雲清那顯得有些肆無忌憚的話語,不知道為何,小姑奶奶不但提不起任何的怒氣,心裏反而覺得有著一陣的甜蜜。
此時的她,已經被天沙城那個王八蛋,折磨的快要精疲力盡了,作為一個女人,她現在最渴望的,就是一個溫暖的可以供她停靠的溫暖懷抱。
那麼,這個懷抱的主人,真的會是眼前的大胡子嗎?
雖然心裏充滿了期待,但是,小姑奶奶的心裏,卻始終還有著很深的疑慮。
畢竟,這個大胡子才和她相識不久,她甚至於連他祖籍哪裏,家裏還有什麼人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又怎麼可以讓她完全的與他推心置腹?將自己的一切,毫不保留的交給他?
因此,隨著他的問話,小姑奶奶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旋即便極力的板起了自己的俏臉。
“張清,你要是再敢胡說,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老娘可不是你能調戲的!”
小姑奶奶說到此處,轉臉對著雲清勾了勾自己的小指。
“你跟我來,我倒是要問問你,這些天來,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這個女人,明明心裏想要我陪你去研討當今的局勢,卻偏偏還要做出這樣的姿態,哼,傲嬌女神馬的,果然還是最可恨了!“
雲清冷哼一聲,在心裏很有些不屑的想道。
當然了,他這想法裏的諸如傲嬌女之類的詞彙,則是完全的來自於他前世的記憶。
心裏雖然如此想,但是雲清在這裏,卻很顯然並不敢得罪這位高高在上的小姑奶奶,他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跟隨在小姑奶奶的身後,緩緩地朝著小姑奶奶的大帳走了過去。
小姑奶奶的帳篷,布置的相當有女人味,伴隨著由青銅獸爐中散發出的點點幽香,令的雲清有著一種自己是在某個江南小姐春閨中的錯覺。
看著那一片淺粉色的紗幔帷帳,以及那放置在帳篷角落裏的碧紗櫥,雲清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的失神。
”坐吧,和什麼茶,直接和我的婢女們說就好。“
小姑奶奶清脆好似黃鸝般的聲音,再次在雲清的耳邊響起,聽起來無比的悅耳。
”小姑奶奶,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是一位茶道的高手呢!“
雲清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小姑奶奶說道。
”不錯,我的女人,就是要高雅一點才好!“
”你再這麼對我口花花,信不信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小姑奶奶白嫩的額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起來,一張俏臉上,明顯的掛上了一抹淺淺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