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衣歎道:“能進能退,風先生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陸放道:“他的確是。”

衛紫衣道:“可是如果他把秦寶寶帶走,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放過他的。”

陸放道:“風先生當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把秦寶寶帶走。”

衛紫衣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激動,靜靜地道:“秦寶寶現在在什麼地方?”

陸放道:“隻要你答應我的一個條件,你隨時就可以見到秦寶寶的。”

衛紫衣冷冷一笑道:“你錯了。”

陸放道:“我沒有錯。”

衛紫衣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從來不和任何人講條件的。”

陸放道:“我知道。”

衛紫衣道:“你居然知道?”

陸放道:“我知道衛紫衣絕不是一個妥協的人,所以我的所謂條件也絕不是一種討價還價。”

衛紫衣道:“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

陸放一字一頓地道:“我的條件就是你可不可以在三個月之後,此時此地接受風先生的挑戰?”

衛紫衣立刻明白了風先生的意思。

在江湖上,你如果接受了一個人的挑戰,那麼在挑戰之日來到之前,你絕不可以和這個人動手。

也就是說,如果衛紫衣接受了風先生的挑戰,那麼在這未來的三個月之,風先生做的任何事情,衛紫衣都無權幹涉。

否則就算是破壞了江湖規矩。

做為一個江湖人,如果想得到江湖人的尊重,有一些事情是絕不能做的。

現在的問題是,衛紫衣絕不可能不接受風先生的挑戰。

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衛紫衣,獨一無二的衛紫衣。

衛紫衣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絕不可能不接受這個挑戰的,那麼秦寶寶在哪裏?”

他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看到了秦寶寶。

秦寶寶就靠在一間房的門上,笑嘻嘻地看著衛紫衣,衛紫衣看到秦寶寶,也不由地笑了,由衷地笑了。

秦寶寶,讓人又憐又愛,又痛又恨的秦寶寶。

在沒有見到秦寶寶之前,衛紫衣有很多的話要說,他本來是決定在看到秦寶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臉板起來,然後好好地教訓秦寶寶幾句,這是衛紫衣早已想要做的事情。

現在他看到了秦寶寶,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又笑了,至於板起臉來,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秦寶寶一下撲了過來,就像一隻小兔一樣,撲進了衛紫衣的懷裏,衛紫衣本來是想一動不動,以表示自己是在生氣,可是他的手還是忍不住撫上了秦寶寶的頭發。

他歎了一口氣,道:“你真的是我命裏的魔星。”

秦寶寶抬起頭,笑嘻嘻地道:“不過這一次,我保證會讓大哥滿意的。”

衛紫衣笑道:“你準備怎麼讓大哥滿意?”

秦寶寶道:“我準備從現在起,就和大哥在一起,大哥走到哪裏,我就走到哪裏。”

衛紫衣一指秦寶寶可愛的小鼻,笑道:“你是說,從現在起,你就是大哥的跟屁蟲?”

秦寶寶不滿意地道:“跟屁蟲多難聽,應該說,從現在起,我就是大哥的貼身保鏢。”

衛紫衣大笑,道:“你居然想做我的保鏢?”

秦寶寶道:“難道不可以?”

衛紫衣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就怕到時候,反而讓大哥為你操心。”

秦寶寶道:“大哥難道不知道嗎,有的時候,武功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的。”

衛紫衣笑道:“你真的準備一直和大哥在一起?”

秦寶寶笑道:“秦寶寶什麼時候騙過大哥?”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寶寶忍不住地笑了,衛紫衣也不由地笑了。

秦寶寶騙的人很多,隻要是和他在一起的人,沒有人能可以逃脫的,他當然也騙過衛紫衣,並且不止一次。

這時陸放已走了,衛紫衣就當做沒有看到。

雖然他知道陸放是風先生手上的大將,如果能將陸放除去,對風先生一定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可是衛紫衣並不想這麼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這樣做。

秦寶寶也好像也不想對陸放怎麼樣。

秦寶寶道:“風先生既然已走了,我想在這三個月,我們不會看到他的。”

衛紫衣道:“可是他當然不會呆在一個地方老老實實地養老,你猜他會做些什麼事?”

秦寶寶道:“他的目標當然還是對付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就像他對付魯正直一樣。”

衛紫衣道:“他好像是想殺盡天下所有的高手。”

秦寶寶道:“他的手上有很多經驗豐富的殺手,如果這些殺手一但行動起來,有很多人都會死的。”

衛紫衣道:“殺手之所以可怕,是因為沒有人能了解他們。”

秦寶寶道:“現在我們不用怕了。”

衛紫衣道:“為什麼?”

秦寶寶道:“因為那些殺手的資料現在已在我的腦裏。”

衛紫衣道:“哦?”

秦寶寶道:“風先生有一本名冊,上麵不光有他想對付的人,也有他的那些殺手。”

衛紫衣不由地笑道:“風先生恐怕並不知道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一定想不到,他的秘密已不是秘密。”

秦寶寶笑道:“是的。所以如果他是一個聰明的人,就最好不要用他的殺手殺人。”

衛紫衣笑道:“可是他的殺手也許早已派了出去,就算風先生想收回成命,恐怕也來不及了。”

秦寶寶道:“我記得在濟南這個地方,除了魯正直以外,還有一個人,也是風先生想殺的人。”

衛紫衣道:“我想這個人一定是三恨道人。”

秦寶寶道:“就是那個‘恨天,恨地,恨蒼生’的三恨道人?”

衛紫衣道:“除了他還會有誰?”

秦寶寶道:“對這個人我一直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恨那麼多的東西?”

衛紫衣道:“因為他總認為天有雨雪,地有旱澇,對天下萬物來說,實在是太無情了一點。”

秦寶寶道:“這恨得倒有一點道理。”

衛紫衣道:“不過天地雖然無情,人更無情,三恨道人覺得現在的人越來越不像話了。”

秦寶寶道:“看來這個三恨道人倒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衛紫衣道:“我隻知道他是一個真正無私的人,像他這樣的人,在現在這個江湖上是越來越少了。”

秦寶寶道:“這個人雖然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可是風先生為什麼要和他過不去?”

衛紫衣道:“三恨道人知道,一個人如果想做一點事情,沒有銀是不行的,所以這幾年來,他一直在掙錢。”

秦寶寶道:“他的生意怎麼樣?”

衛紫衣道:“在武功上,他是一個公認的天才,在他十歲的時候,已被認為是昆侖派當然的掌門人。”

秦寶寶道:“原來他是昆侖派的人。”

衛紫衣道:“是的。昆侖派一向以有錢聞名江湖,而三恨道人更是一個做生意的天才。”

秦寶寶道:“這麼說,這個三恨道人現在一定很有錢了。”

衛紫衣道:“豈止是有錢而已,簡直是富可敵國。”

秦寶寶道:“他是一個有錢的人,又是昆侖派的長老,風先生不殺他,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衛紫衣道:“所以我想風先生一定有了對付三恨道人的方法。”

秦寶寶道:“三恨道人既然就在濟南,我想找到他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衛紫衣道:“可是你別忘了,三恨道人是一個生意人,一個生意人就像沒有家的浪一樣。”

秦寶寶道:“不過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我想不管是什麼人,在過年的時候,他總是要回家的。”

衛紫衣道:“不錯,我們可以在他家等著他。”

※※※※※※

這是一個不大的院,院裏很靜,好像並沒有人。

總共有十幾間屋,每一間屋都已很殘破,好像已有很長時間沒有修理過了。

院的門是開著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很隨便的推開門走進去。

秦寶寶道:“這真的就是三恨道人的家?”

衛紫衣道:“絕不會錯。”

秦寶寶道:“可是我怎麼看,這也不像一個有錢人的家。”

衛紫衣笑道:“包的肉並不在折上,隻有暴發戶才會把全部的家當掛在身上。”

秦寶寶道:“這個院好像並沒有人。”

衛紫衣道:“的確沒有。”

秦寶寶道:“像三恨道人這樣的有錢人居然沒有家人?”

衛紫衣道:“因為三恨道人是一個道士,道士不但不能娶老婆,也不能有人侍候,他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

秦寶寶道:“看來今天我們是見不到三恨道人了。”

衛紫衣道:“可是我得來的消息卻說,三恨道人已回到了濟南。”

秦寶寶道:“難道他在濟南還另外有一個地方?”

衛紫衣道:“好像沒有,因為三恨道人對別人一向很大方,對自己卻很刻薄。他不會在自己身上亂花一分錢的。”

秦寶寶道:“他既然已回到了濟南,他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那麼他的人呢?”

衛紫衣道:“你猜猜看。”

這個問題好像並不是一個問題,秦寶寶對三恨道人並不很了解,現在衛紫衣卻讓他猜三恨道人在什麼地方。

誰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秦寶寶好像已被難住了,望著衛紫衣的笑容,秦寶寶笑道:“大哥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就算是出題,也不應該出這種毫無邊際的題目。”

衛紫衣笑道:“猜不出,就是猜不出,不要找什麼借口。”

秦寶寶想了一想,忽地笑了,道:“這個問題雖然有一點麻煩,但是並沒有難住我。”

衛紫衣笑道:“那麼你來告訴我,三恨道人在什麼地方?”

秦寶寶笑道:“他在賭。”

衛紫衣道:“他在賭?”

秦寶寶笑道:“是的。”

衛紫衣道:“為什麼他在賭?”

秦寶寶道:“三恨道人今年不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像這麼年輕的人居然就成了非常有錢的人,難道世上的錢就這麼容易賺?”

衛紫衣道:“所以你認為他的錢是靠賭賭回來的。”

秦寶寶道:“是的。隻不過他的運氣好像特別好,每一次都不會輸,所以他很快就成了有錢人。”

衛紫衣道:“十賭輸,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光靠賭就可以有錢的。”

秦寶寶道:“三恨道人是不是一個武功很好的人?”

衛紫衣道:“十幾年前,他的武功就已很不錯了。”

秦寶寶道:“我知道一個人如果武功很好,就完全可以把他的武功用在賭博上,所以真正的賭術高手也往往就是一個武功高手,像這種人是不可能輸的。”

衛紫衣道:“看來你說的還有一些道理。”

秦寶寶道:“當然有道理。”

衛紫衣道:“你是說,我們如果想找他,就隻有到賭場上去找他?”

秦寶寶道:“我們在任何一家賭場都不可能找得到他的。”

衛紫衣道:“這又是為什麼?”

秦寶寶道:“像三恨道人這樣一個人,在濟南的賭場上一定是很有名的了,我想不可能有人再和他賭的。”

衛紫衣道:“不錯。”

秦寶寶道:“所以,他就算是賭,也絕不可能在賭場上,他的對手,也絕不可能是本地人。”

衛紫衣道:“依你這麼說,我們好像不太容易找得到他。”

秦寶寶道:“也很容易。”

衛紫衣不由笑道:“哦?”

秦寶寶道:“我知道在每一個地方,都會有一種人。”

衛紫衣道:“什麼人?”

秦寶寶道:“蛇頭。”

衛紫衣道:“就是那種什麼事情都知道的人?”

秦寶寶道:“是的,蛇頭就是當地所有非法活動的組織者,所以在這個地方,不管是什麼事情,本地的蛇頭一定是知道的。”

衛紫衣道:“看來我們要想找三恨道人,就一定要先找到這裏的蛇頭?”

秦寶寶道:“是的。”

衛紫衣笑著問秦寶寶道:“你準備怎麼去找蛇頭呢?”

秦寶寶笑了,這是大哥在考自己的本事了,如果衛紫衣出麵,做任何事情都很簡單。

秦寶寶是一個多麼要強的人,沒有比衛紫衣還要清楚,所以和秦寶寶在一起的時候,衛紫衣什麼事情都不會做的。

秦寶寶笑道:“從現在開始,什麼事情都由我來做。”

衛紫衣笑道:“我就當我是一個死人。”

秦寶寶道:“就是這樣。”

衛紫衣很有興趣知道秦寶寶一向的做事方法,所以從現在起,他真的準備什麼事情也不管。

所謂蛇頭就是當地黑道的頭,這些人在表麵上,也許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士紳,要想找這樣一個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過這一點也難不住秦寶寶。

秦寶寶和衛紫衣來到了街上,現在快要天亮了,街上的人慢慢地多了起來。

秦寶寶道:“大哥,你知道早起的人都是一些什麼人嗎?”

衛紫衣道:“是什麼人?”

秦寶寶道:“都是一些老實人。”

衛紫衣道:“為什麼?”

秦寶寶道:“因為有錢人在這種時候,當然會躺在床上的,他們沒有必要為生活操心,而一些小混混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起床的,因為每天夜裏才是他們活動的時候,不是現在。”

衛紫衣道:“你提到了小混混,莫非你想在一些小混混身上找到蛇頭?”

秦寶寶道:“是的。”

他笑了一笑道:“如果我打了一個人,這個人肯定要找人來報複,如果我再把這些人打敗,他們就會叫更厲害的人來,到最後,事情一旦鬧開了,這裏的蛇頭就不得不出麵了。”

衛紫衣笑道:“想不到你會用這種方法?”

秦寶寶笑道:“這個方法好不好?”

衛紫衣笑道:“好是好,就是太熱鬧了一點。”

秦寶寶道:“你知道我是最喜歡熱鬧的,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熱鬧了。”

衛紫衣笑道:“不過我事先申明,從現在開始,我是不會動一根手指頭的。”

秦寶寶道:“讓大哥幫忙,豈非太沒有麵?”

衛紫衣道:“現在街上並沒有小混混,你怎麼去找他們?”

秦寶寶道:“這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他走到了街邊的一家小店,這家小店是專門賣布的。

秦寶寶一腳就把門給踢開了。

往常秦寶寶是不可能做這種沒有禮貌的事情的,不過今天我們應該可以原諒他的無理。

門一被踢開,就有人在罵道:“是哪一個混蛋?”

秦寶寶本來做這件事的時候,還有一點不好意思,可是被這個人一罵,他的心裏不禁有了一點氣。

就算沒有氣,自己也要為自己找出一點,現在他找到了。

這時他並沒有說話,因為他一說話,豈非就成了一個混蛋?

秦寶寶別的虧可以吃,口頭上的虧是絕對不會吃的。

罵人的人是一個年人,一看上去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人,可惜他遇到的是秦寶寶,秦寶寶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去惹不好惹的人。

年人的身材很高大,並且看上去好像還會一點點的武功,這種人秦寶寶最喜歡。

秦寶寶的武功用來對付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當然是不行的,不過對付一些三腳貓的角色,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年人一看到是秦寶寶這樣一個又瘦又小的小孩,不由地更加囂張了,喝道:“踢門的人就是你?”

秦寶寶笑嘻嘻地道:“就是我。”

年人道:“你想幹什麼?”

秦寶寶把臉一沉道:“我是來收保護費的,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向我交保護費。”

收保護費是黑道人物經濟上最重要的一個來源,如果一個人,一股勢力打下了一個地盤,那麼就可以在這個地方收取保護費了。

年人聽到秦寶寶的說話,不由地大笑了起來,他笑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向我收保護費。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秦寶寶心裏道:“看來這個人在這裏還有一點名氣。”

他笑了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一個欠打的人。”

年人大喝一聲撲向了秦寶寶。

從他撲過來的動作和速度上來看,這個人還練過幾年的功夫。

如果是在街道上打架,以他這種身手,不會吃虧的。

可惜他遇到的秦寶寶,每一個人看到都會頭大如鬥的秦寶寶。

在年人打出他的拳頭的時候,秦寶寶也擊出了一拳,正對準年人的拳頭。

秦寶寶知道,對付沒有內力的人,自己的這一拳好像有一點重了。

“撲”的一聲,兩隻拳頭碰到了一起,“喀”的一聲,一個人的骨頭好像是折斷了。

折斷的不是秦寶寶的骨頭。

折斷的是年人的骨頭。

年人的臉都痛得變形了,臉上的冷汗就像是水一樣流了下來。

秦寶寶然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氣?沒有關係,我可以在這裏等你,你想找什麼幫手,就去找什麼幫手。”

年人咬牙切齒地道:“有種的你就在這裏等著我。”

秦寶寶笑道:“我當然會等你的,隻是你千萬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否則的話,也許我會做出一些本來我不想做的事情,比如放火。”

聽到這句話時,年人立刻就走了。

衛紫衣站在門外,當他看到年人撫著個手,氣極敗壞地衝出門來時,不由地搖了搖頭。

有時候秦寶寶做出來的事情,就算是老江湖,也是想不到的。

下麵還會發生什麼事情,衛紫衣很有興趣知道。

年人的確沒有讓秦寶寶等多久,也許他真的很怕秦寶寶做出放火的事情來。

和他一起來的一共有三個人。三個看上去比年人更加不好惹的人。

秦寶寶已站在了門口,一看到來的三個人,不由地搖了搖頭,露出很失望的樣。

因為來的三個人並不是真正的角色。

這三個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些隻會欺負老百姓的那種人,這種人也喜歡打架,不過他們靠的是自己的力氣。

對付這種人,秦寶寶就像吃豆腐那樣簡單。

年人一看到秦寶寶,就叫道:“就是這個小。”

來的三個人本來還是有一點緊張的,可是他們一看到秦寶寶,都不由地笑了起來。

一個人笑道:“趙老二,你現在越來越沒有出息了,居然還一個小孩都可以欺負你。”

被稱做趙老二的人道:“你們不要小看這個孩,他好像會邪術。”

“邪術?”一個人大笑道,“沒有用就是沒有用,何必找這種連小孩都騙不過去的借口?”

他口正說著話,手忽地多了一把刀。

秦寶寶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對付一個小孩居然還用刀,這個人看來絕不是好人。

秦寶寶準備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刀光一起,這個人的刀已砍向了秦寶寶,秦寶寶一眼就已看出,這一刀出手之際,最起碼有七八處破綻。

秦寶寶隨便怎麼對付都可以。

秦寶寶並沒有用太複雜的招式,他還是像對付趙老二一樣伸出了拳頭,和剛才同樣的一拳。

“撲”的一聲,秦寶寶的拳頭已擊了這個人的胸口,秦寶寶這一次稍微用了一點點的力氣,所以大家都聽到了從這個人的胸口上發出了輕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個人手的刀已落在了地上,秦寶寶用腳踩住了這把刀,傲然道:“最好把你們的頭叫過來,否則的話,我要你們一個月下不了床。”

如果秦寶寶剛才這種話是開始說出來的,肯定會引來一陣大笑。

可是現在沒有人笑了,門外的四個人甚至連動都不敢動。

秦寶寶大叫道:“我叫你們把你們的頭叫來,你們聽到沒有?”

四個人就像腳底抹了油一樣,急急地溜了。

衛紫衣遠遠地看著,這時走了過來,笑道:“想不到我們的秦寶寶居然這麼威風。”

秦寶寶笑道:“再過一會兒,恐怕我就威風不起來了。”

衛紫衣笑道:“你剛才說過,我已是一個死人,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就當做沒有看見。”

秦寶寶道:“大哥不會這麼無情吧?”

衛紫衣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外號就叫做‘金童閻羅’嗎,既然是閻羅,當然是冷酷無情。”

秦寶寶歎了一口氣,道:“世道險惡,連自己的大哥都這麼無情,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情義可言。”

衛紫衣笑道:“現在你別想著這個世道了,你想一想看,馬上來了真正的人物後,你該怎麼辦?”

秦寶寶道:“以大哥的經驗,在這種地方,他們所謂的高手的武功有多高?”

衛紫衣道:“這就很難說了,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在世井之,也許真的有高手。”

秦寶寶道:“希望我的遠氣比較好一點。”

衛紫衣忽地靜了下來,他仔細地聽了一聽,道:“好像你的遠氣開始變壞了。”

秦寶寶道:“你聽到有人來了?”

衛紫衣道:“除了剛才的三個人之外,還來了一個人。”

秦寶寶也側起耳朵聽了一聽,道:“我怎麼聽不到有第四個人?”

衛紫衣道:“因為你的功力還遠遠不夠,這個人的腳步很輕,走起路來,就像是貓一樣。”

秦寶寶道:“這麼一個人我該怎麼對付?”

衛紫衣笑道:“這是你的事,反正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衛紫衣隻是這麼說一說而已,真正等到秦寶寶受了氣的時候,你想不讓衛紫衣出手都不行。

隻到這個時候,秦寶寶才聽到了第四個人的腳步聲。

當他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已經看到這個人了。

這是一個書生。

最起碼從外表看,這個人和一般的書生沒有什麼兩樣。

他穿著長長的儒袍,頭上戴著隻有讀書人才有資格戴的方巾,一雙手又白又嫩。也隻天天拿筆的人才會有這樣一雙手。

可是這個人卻是一個高手,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高手。

他的皮膚很白,也很細,臉上好像還有一種奇妙的光澤。隻有內功非常好的人才會有這種現象。

一個人的內功如果到了一定的程度,的確是可以駐容養顏的。

現在秦寶寶已知道,這個書生的輕功很好,內功也很高,像這樣一個高手居然藏身在市井之,這正應了衛紫衣的那句話,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

秦寶寶知道,以自己的武功,絕不可能是這個書生的對手,也許他連這個書生的一招都接不下來。

如果自己和這個書生動起手來,到時候衛紫衣就不得不出手,這樣一來,秦寶寶豈非沒有一點麵?

秦寶寶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就是不用做丟麵的事。

唯一不讓衛紫衣插手這件事的方法,就是根本不要和這個書生動手。

秦寶寶看出,這個書生的確像一個有學問的人,像這樣的一個人,當然不會主動出手去對付一個孩的。

也就是說,如果秦寶寶不動手,這個書生也絕對不會動手的。

秦寶寶的名言就是:“武功絕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能夠不用武功解決問題的時候,秦寶寶絕不會用武功的。所以他在看到書生的時候,臉上有了笑容。

書生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在下顏如海,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書生的確是書生,無論在說話,做事上,都和沒有讀過書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別人既然那麼客氣,秦寶寶也會變得很客氣的,他笑了一笑,道:“在下免貴姓秦。秦寶寶就是我。”

秦寶寶在現在的江湖已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如果有人居然沒有聽說過秦寶寶,這個不是一個聾,也是一個沒有見識的人。

顏如海並不是一個聾,他也不像沒有見識的人,可是他聽到秦寶寶的名字時,根本沒有特別的反應。

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道江湖上有一個了不起的秦寶寶。

秦寶寶不由地有一點失望了。

看來自己的名氣並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樣響亮。

顏如海道:“原來是秦少俠。但不知趙兄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秦少俠?”

秦寶寶正色道:“他的確是得罪了我。”

趙老二忍不住道:“明明是你一上來就踢破了我的門,我什麼時候得罪了你?”

顏如海把臉一沉,道:“秦少俠是江湖人物,他說你得罪了他,他必有得罪他之處。秦少俠何必騙我?”

趙老二急得要命,道:“顏學士,在下絕對沒有說謊,在顏學士麵前,我怎麼敢說謊?”

顏如海沉吟了一下,對秦寶寶道:“秦少俠,你既說趙兄得罪了你,但不知如何得罪。”

秦寶寶笑道:“因為他生得太醜,我一看到生得太醜的人就忍不住要生氣。”

他本以為顏如海聽到這種荒謬的借口,一定會很生氣的,可是顏如海並沒有生氣。

他居然點了一點頭,道:“不錯,趙兄的確是生得醜了一些,有時候就算我看到了,也會忍不住要生氣的。”

秦寶寶幾乎要笑破肚皮,像這種荒謬的借口居然還有人相信。秦寶寶真的有一點糊塗了。

這個顏如海究竟是讀書讀得太多,有一點愚了,還是真的是一個草包?

不過最有可能的是,顏如海是在裝糊塗。

那麼他為什麼要裝糊塗呢?

秦寶寶看了看衛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