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碎片散滿一地的地板上,報紙安靜的躺在那上麵。
而標題上以著最惹人關注的字體寫著‘梁氏新任總裁竟是梁長卿親子?血緣鑒定會出錯?’這樣聳動的標題!
談安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鐵青的,而攥緊在身體兩側的手掌,砰砰兩聲砸在地上。
泛白的骨節被水晶碎片紮破,往外淌著血。
空氣裏很快便被血腥味道所侵染!
原本站在一旁的秘書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嚇呆了,她還從未見到過溫文如玉的談安辰這副模樣,眼底的驚恐與害怕清晰的表露在臉上,談安辰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這是失態了,可知道又如何?他還是無法抑製住內心的怒意!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這樣的關頭將這件事情給爆出來的?
霍靳言看著麵前的報紙,在看著坐在不遠處的那抹嬌小身影,此時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從梁晨曦來到他辦公室的那一刻,她就沒有說話,隻是將那份報紙放在了他的麵前,無聲的將她想要闡述的事情告知,而那份報紙上詳細的不能再詳細的調查報告,也讓梁晨曦不用開一口,便讓霍靳言看的明明白白。
“這事是我做的。”自來時,梁晨曦這是說的第一句話。
霍靳言沒有回應,隻是摁下內線電話,示意秘書將今天的會議延後一個小時。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倒不如將一切隱藏在黑暗裏的秘密扔出來,不過,我隻給了他們半分,還有半分在我手裏!”梁晨曦嘴角噙著冷冷的笑,頗有幾分霍靳言最開始認識她時的犀利與冷。
“這就是你那天說的?”霍靳言沉沉出聲,梁晨曦與之對視著,緩緩點了點頭。
“你剛才說隻給了他們半分,那另外半分?”霍靳言的聲音中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來,梁晨曦一時沒有說話,那模樣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可是在見到霍靳言如此平靜的雙眸時,她終於還是妥協了。
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取了出來,推到了霍靳言的麵前。
“這就是那另外的半分,如果說之前發布出去的那些隻是警告,而這個才是最致命的傷害。”
這番話,梁晨曦說的很直接,霍靳言麵前的這半分文件到底有多重要,卻已經不言而喻。
霍靳言點了點頭,將梁晨曦遞給他的東西打開,看到上麵字的一刹那,就算是穩如泰山的他,眼底也有訝異劃過。
隻是很快,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種寒意!
“原來竟是如此,倒是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霍靳言的聲音裏像是淬了冰渣般,聽的人心頭一寒。
“事實的確是如此,如果不是梁露白臨死前無聲告知,我也絕對不會懷疑到這一點上!”
梁晨曦的聲音,絲毫不比霍靳言多幾分溫度,兩個人對視間,梁晨曦卻已經將霍靳言毫不遮掩的情緒捕捉到。
“不過這件事出來之後,你就可以找個理由,順理成章的讓霍氏將禦景的工程接過去。”
至於失去禦景的梁氏,內憂外患之下,自然……日子不會好過!
“既然晨曦玩的高興,何不讓我幫你推波助瀾一把?”霍靳言將麵前敞開的文件重新闔上,剛才梁晨曦從哪裏拿出來的,他又放回了哪裏去,而伴隨著這個動作,霍靳言的聲音也陡然響起在她耳邊。
帶著幾分,從未有過的森冷算計!
梁長卿與談安辰拚命的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將這個醜聞給壓下去,可天不遂人願,不僅沒有任何一家雜誌報紙同意撤掉,反而因著讀者的強烈興趣對方而準備更深一層的挖掘。
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原本隻要做好公關就可以避免的事態卻不受控製的擴大起來,盡管梁長卿是董事長,可董事會的其他成員卻也不是吃素的,什麼叫做心神俱疲梁長卿這次可算是真的嚐到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禦景的工程因著這番醜聞也接連受到了影響,正是因為如此,已經有一種傳聞甚囂塵上,說是霍氏已經私下與眾多企業接洽,可以合作將這個工程給接過來。梁長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這個時候工程沒了,前期的投入將打了水漂,更糟糕的是,因著是梁氏的原因才害的整個合作破局,按照協議來說他們是要賠償對方違約金,並且……董事會也不會就此罷休!
他坐了短短幾天的董事長位置在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定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