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自窗棱間輕輕灑落進來,落到楚靈奇的衣衫麵孔上,斑斑點點。
楚靈奇睜眼緩緩起身,推開窗戶望向外麵,碧空如洗微風拂麵,深深的呼吸,溫柔甘甜中隱隱帶著絲絲的血腥之氣,似乎很久沒有如此安心自然的睡過一覺了。
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本該屬於這裏,屬於黑暗。
下了樓外麵街上並沒有幾個行人,一片荒涼之境,苟紅自遠處走來。
“玉心侯大人有要事已然離開此地,他囑咐中州君可在此地停留幾日等他回來。”苟紅來到楚靈奇麵前輕聲道。
楚靈奇沒有說話,隻是舉目向著遠方凝望幾眼,然後收回目光轉身上了天香樓。
一連數日,楚靈奇都待在天香樓,每日裏坐在二樓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當然酒是少不了的。本來原本天香樓就沒有多少藏酒了,如此一來幾天之後藏酒就一幹二淨了,下麵的小嘍囉不敢耽擱急忙在市集上四處搜尋酒水,可巧整個市集竟然沒有了一滴酒。
那負責此事的小嘍囉深知楚靈奇深得玉心侯喜愛,而且性格變幻無常,不敢得罪急忙上樓解釋原因,接著又說正從附近的市集運酒過來。
楚靈奇也不以為意,將酒壺中最後一滴酒喝完之後向著樓下走去。
沿著長街而行,兩側本應是商戶林立琳琅滿目,可現在卻空空如也渺無人跡,不過幸而沒有被大肆破壞,等百姓回來尚可經營生活,唯有幾扇關不嚴實的門在風中‘吱吱’搖晃作響。
“中州君,又喝酒了?”遠處匆匆走來的苟紅微微皺眉道,這幾日此地隻有苟紅一人每日來和他說幾句話。
苟紅曾幾次規勸楚靈奇少喝酒,豈料楚靈奇不禁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是愈演愈烈,一日三餐頓頓離不開酒,從早晨就開始喝酒了,以至於整個人一整天似乎都處在恍恍惚惚中。沒辦法苟紅隻得偷偷下了命令將市集上麵所有的酒全部都銷毀了,以至於那伺候楚靈奇的小嘍囉找不到酒了。
見楚靈奇不答,苟紅也不在乎,接著又道:“玉心侯大人傳來消息,說讓我等趕去三十裏外山石林的邊緣處,在那裏我幽都將士正和中土修道者對峙,”說著苟紅抬頭看了楚靈奇一眼,見他沒什麼異樣繼續說道:“中土修道者高手眾多,而且昨日晚間又來了幾位高手,玉心侯大人不敢大意,打算借助山石林的地形奇兵突襲。”
中午時分,兩日來到了雙方對峙的地方。
此時幽都妖魔占據著山石林的優勢,一層一層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是鋪天蓋地著眼之處幾乎都是幽都的妖魔,醜態盡顯令人生厭。再看中土一方則是以龍衛營為首的修道之人,其中晉真人赫然在列,不過並不見陸鴻軒,估計是在坐守龍衛營。
冰心堂的水雲間同樣站在旁邊,不過唯獨不見玉虛宮以及寒玉樓的門人,不過旁邊還另有一人一身正氣背懸長劍,凜然而不可侵犯,此人卻是青陽閣的一位長輩亥子,乃是左翼的師弟。
中土正道幾位前輩身後跟著便是幾個門派的弟子,雖然人數沒有幽都妖魔多,但每一個都是雄姿英發怒發衝冠,一副誓要與妖魔共存亡的表情,其中林浩、母存兵等人也在旁邊。
幽都這一方則是玉心侯、夢寐侯、楚靈奇、弘圖、澹台鏡、苟紅幾人,看情況明顯是幽都這一方處於劣勢,畢竟除了玉心侯夢寐侯兩人其他幾人都是年輕一輩,雖然道行高深但也無法與對麵的水雲間等人相媲美,實力可謂是大打折扣。不禁這些而且還有一些散門小派的修道之人,或許這些不值一提,但擰在一起也是一股力量。
玉心侯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不動聲色道:“此番可謂是中土高人傾囊而出,倘若龍陽侯在此我等或許有一拚之力,不過我等也無需灰心喪氣,對方既然重視顯然是懼怕我幽都,看似我方處於劣勢,實則我方還占據著一定的優勢。”
聽到玉心侯說道龍陽侯,澹台鏡的目光不禁向著楚靈奇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