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著搖搖頭說,“別把話說得這麼好聽,齊霜霜取代了萬淑寧對本宮有什麼好處?”
“怎麼沒有,齊霜霜總比萬淑寧容易對付吧?”
“齊霜霜要是比不過萬淑寧,你會用她來勾引皇上?”皇後鄙夷的笑臉轉瞬又陰沉起來,“你不就是想讓本宮分心,忙於對付齊霜霜,好把萬淑寧和太子的事擱在一邊不管嗎?齊霜霜的舞跳得不錯啊,學了有大半年吧,出身查無實據,又愛做夢,說是在夢裏學會的敦煌飛仙,還說從記事起就老覺得自己是活在皇宮裏的,這些話吃不準誰愛聽誰不愛聽呢,她就敢都說給皇上聽,要不是有人在背後給她編故事,她能自圓其說嗎,她敢在宮裏嚼這些鬼神之說嗎?”皇後說著快步走到太子妃跟前,“樊貴妃重生,敦煌飛仙重現,這是多麼大膽的構想,這是多麼艱難的計劃,若不能一擊即中,就隻能兵敗如山倒,隻有你敢做,也隻有你能做到,但是做到以後呢?”
“以後?”太子妃輕輕轉動眼珠,隨意地說,“以後就請母後替萬淑寧再找個好婆家,隻要不是太子,是誰都可以,至於皇上那邊,母後不需要擔心,臣妾可以保證,皇上不會再強求把萬淑寧留在身邊了。”
“你保證?你憑什麼保證?”皇後的目光由輕視變為質疑,“你真的以為齊霜霜能按照你授意的那樣去說服皇上放棄萬淑寧嗎?”
“不用臣妾的授意,”太子妃一點都不為難地回答皇後的質問,“齊霜霜自然會為了自己的名利去跟萬淑寧抗衡的,臣妾和母後需要做的,隻是坐山觀虎鬥而已,這難道不是母後最期望看到的局麵嗎?”
“你以為兩虎相爭的結局就隻有兩敗俱傷這一種嗎?你有沒有想過,萬淑寧可能會無心戀戰,難道要本宮自己去充當那隻老虎嗎?”
太子妃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了,直接上前按住皇後的胳膊,“你說什麼?無心戀戰?原來母後也知道萬淑寧可能會無心戀戰……”太子妃哽咽著,眼淚流出來。皇後的衣袖被太子妃攥得扯開,古月月跑上去想把她們兩個分開,卻被太子妃狠狠甩開撞在桌案上。太子妃把皇後推到牆邊,雙臂顫抖著,嘶啞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其實臣妾一直都在猜測,萬淑寧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做皇上的女人。可是母後,因為你選擇與臣妾為難,所以臣妾才告訴自己萬淑寧對皇上還是有非分之想的,隻因為母後的勢力太強,她才又選擇了太子。所以臣妾不求別的,隻求母後不再受萬淑寧的威脅,隻求母後不要再插手萬淑寧和太子的事,僅此而已。可是母後卻說了無心戀戰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母後知道……萬淑寧根本沒想過要跟皇上在一起,她對你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威脅,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太子妃使勁搖晃著皇後的身體,我可以聽見身體撞在牆麵上的聲音,一下一下,都那麼真實。
“太子妃,您不能這樣,快放手啊。”古月月跑過去,用力把太子妃的手掰開。太子妃連著後退幾步,虛脫地靠在桌案上,我上去扶住她,感覺她的衣服都是濕的。
皇後也虛弱不堪地倚靠著牆麵,喘息著說,“人若想死,便怕死不掉,人想活時,便怕死得早,本宮不想與萬淑寧為敵時,怕她心存妄念,本宮想萬淑寧入局時,怕她無心戀戰,這有什麼錯!萬淑寧究竟作何盤算,誰能說得清,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本宮也隻是不想冒險罷了。”
“皇後不原意冒險,就把危險都推給臣妾,這樣對臣妾就公平嗎?”太子妃推開我,朝皇後走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樊貴妃如果不死,也不會有這筆冤債要到今日讓臣妾來替你償還。”
“你,你說什麼?”皇後的麵色蒼白,呼吸急促,仿佛腦子裏有什麼可怕的念頭閃過,眼中的恐懼一下子迸發出來。
“寵妃亡故,還成為皇宮的一大禁忌,臣妾不相信皇後娘娘能脫得了幹係。”太子妃步步逼近,皇後閃爍不定的眼神反倒讓太子妃更加大膽起來,“臣妾說過,皇後與臣妾是一家,臣妾會為了這個家族而努力,但是如果皇後不把臣妾當一家人了,臣妾也隻能讓皇後孤立無援了。”太子妃聲聲稱之為皇後而非母後,可見已是有心疏遠了。
皇後聞言絕望地閉上眼睛,沉默片刻,突然雙眼睜開,身子一挺,銳利的目光直射太子妃,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對太子妃說,“你對二十年前的事根本就一無所知,道聽途說斷章取義還指望拿這個來脅迫本宮,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宮現在告訴你,樊如玥的事是皇上和太後親自過問的,樊如玥的結局根本就不是本宮想要的,你想讓樊如玥活著,本宮告訴你,在這個皇宮裏,最希望樊如玥重生的不是別人,就是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