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她竟傻裏傻氣的站在那張小床邊上看著他的衣擺發呆!難道衣擺會比他本人還好看?對於隋意的目光,他恍然大悟。他是“易了容”的,故意醜化了自己。
隋意因他的“命令”抬起頭,第一次被震懾住了。那張臉陰柔中透著一股狠勁兒,“美”得讓女人嫉妒。她正暗自在腦海裏把聲音和這張臉重疊,無意地蹙了蹙眉。在她看來,那渾厚更極富磁性的嗓音似乎不會從這麼柔和的生命中發出。讓她肯定自己想法的事在夙淵走近她兩步後的時候呈現開來了,夙淵隻兩步就行至她身前一米,。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隻手扯下臉上的“人皮”。由此證明,她住的房間真的…不大!
當夙淵的臉出現在隋意的眼中,她的嘴角有一絲上揚。那並非是見到廬山真麵目以後的驚豔,是這張臉正對上了那聲音,是“猜對了”的喜悅。
但是這淺笑被夙淵理解成了驚豔、花癡,從沒有人見到過他的真顏,他總喜歡也習慣了以“假麵”示人。倒不是因為他覺得隋意尤為親近才不設防,待她特殊。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很傷人!
“幹什麼?”自戀完畢,隋意注意到有一條很重且感到熟悉的手臂正毫不保留地壓在她的肩上。
“扶我到床上去。”夙淵貌似把“火”忍到極限,誰讓他那麼倒黴遇上這個笨女人。
“你為什麼不自己走過去?”見到血她不會暈,但也會不舒服,現在她才不要接近夙淵。
“我受傷了。”夙淵認為自己已經極有耐心了,如果她再囉嗦,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她。
“我不幹!”有一種人,有一種通用病“膽大妄為”,正是此時隋意大小姐的寫照。
“什麼?”夙淵不可置信的把原本要拉近他們彼此之間距離的動作停在大腦中而不付之行動。
“我說我不扶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去。”開什麼“國際”哦不!應該說,開什麼“穿越時空”的玩笑?別說她不打算扶他,就算她大發善心也得符合事實才行啊!以他和她之間的身高比例,當他的“拐杖”的確不合適!
“這房間,本該是我的。”夙淵覺得如果他今天死在這個房間裏,絕對是被這個前無古人的女人氣死的,而不是傷重失血過多而死!
“哦!那我出去。”她是帶著房間來的,那麼原本屬於他的房間在這兒也不奇怪。隋意很講道理地打算拂開肩上的手臂繞過夙淵出門去。
“你不能走。”夙淵後勁不足的將整個自己習慣性地擁住繞過他欲離去的隋意。
“我…留下來已經對你沒有用了不是麼?”隋意不可否認,當她被“二十幾天”那條“被子”再擁入懷中後,感覺依舊有些許悸動。但片刻以後,她明白,這個夙淵“不是有人情味的人”。
“不!你能治我的傷。”夙淵沒料到這個讓他厭惡的笨女人也會有自知之明。
“我不懂歧黃之術!”邊說邊用手去掰開擁住自己的修長手臂。
“你什麼都不用做。”聞言,她不動了。她知道夙淵不是在開玩笑,誰會拿好不容易拚回來的命開玩笑?所以,隋意用盡全力把距床隻消他本人兩步的夙淵半扶半扛地帶到床緣坐下。本來她是想幹脆扶他躺下來的,但目測了一下又覺得這床對於已經不是“被子”的夙淵來說實在有些小。既是這般,也隻得扶他靠坐在床頭疊好的被子上。
“你去哪兒?”原本還鄙視隋意樣樣不行的夙淵正訝異於隋意反常的“溫順”,畢竟那二十幾天裏,他與她每每相處都在夜裏。而他見到她時,她一般都準備睡覺了。安置好他,隋意便直起身打算出去轉轉。他不是說了,自己什麼也不必做。見隋意欲離開,夙淵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臂。隋意沒有像務碧他們一樣“古裝”,時及初夏,夙淵握住的自然是隋意的“純”手臂。隋意被他帶來這邊之前,本就身體疲勞,時常因心率過速而沒精神。來到這兒的半個月有餘,她什麼都不用做,心倒是養的平靜多了。不常動,吃的自然少,沒力氣也便順理成章的因為夙淵的小力氣跌入他的懷中。
“你真的受傷了?”要是正常女子,第一反應定是從他的懷裏跳出來或是害羞的紅透了俏顏。但某些人的思維習慣就是異於正常人,她起初也紅了臉。但轉念發現夙淵的受傷情況似乎和電視劇裏的不太一樣!按道理講,她看見夙淵衣襟上浸染了一大片血跡,可不是受點小傷能染得出來的。隋意對於他講可能不算重,可也決不輕!這樣“重力”撞上去,他連忍痛的“哼”聲都沒有?倚在夙淵身上的力道輕了幾分,試圖移開曖昧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