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鎮雲魄一下子就愣住了,瀧仙之?她想起了瀧仙之,可是大家都說她至少要三天才會記得那個人的!
不足一日,她又經曆了無情的忘記和片刻之間的記起,這樣的反複讓鎮雲魄有些頭疼,是呀,她已經有小半天沒見到瀧仙之了。
“是不是記得那小子了?放心吧!他是不會有事的。”落青峰斂下眸子一陣不悅,鎮雲魄瞟了身畔的人一眼,不知道他又在耍人什麼壞人威風!
但是,落青峰說到了鎮雲魄的心裏,她也相信此時此地,落青峰沒有必要對自己說謊,他說瀧仙之安然無恙,應該就不會有大問題。
望著腳下滾滾河流般縈繞在大樹方圓幾步的黑壓壓一圈,鎮雲魄右手攥拳、左手在白玉戒指上摩挲著。
這是鎮雲魄少有的緊張的動作,沒有“雲魄”就像失去羽翼的蒼鷹,明明兔子就是自己的嘴邊肥肉,現在卻怕那弱小的兔子反過來咬自己一口。
落青峰伸手握住鎮雲魄的左腕,先是提起,再搭在她的右手上。
鎮雲魄不明所以地任他擺布,旁觀者一般地注視著他這一係列的行為?
白玉戒指竟應了這動作綻放出柔和的白光,那一瞬間過後,他們腳下的那包圍圈漸漸的退散、再退散,知道裏麵可以站的下好幾個人。
“你不是那裏麵的麼?”一時之間,鎮雲魄覺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依照她的理解方法,哪能明白落青峰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哪能不是?”落青峰沒有歎氣,可是那語氣的無奈卻讓鎮雲魄覺得他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歎口氣算了,這樣憋著,是會得病的,這話是娘說的。
“那你為什麼?”打破砂鍋問到底是母親為她養成的“良好”習慣,要是自己好奇的事情不弄個清楚,她是做鬼也不會幹休的。
例如現在,跟一個充滿危險的男子呆在一起,她居然還有閑心去管人家為什麼心情不悅。
“為了,不是。”落青峰就像在和鎮雲魄打啞謎似的,越說越簡單。
“呃……”直到這時,鎮雲魄完全聽不懂了。
若是哥哥們或是陰司王老大,鎮雲魄一定會求解到底,可是這個人不是,鎮雲魄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麵。
“我要走了,你玩兒吧。”鎮雲魄從與落青峰第一次針鋒相對開始,每一次所保持的心態便是,這一回,可能是真的死定了。
隻有這次不然,一見到落青峰就有一種莫名的、不會使她感到不安的感覺。所以,鎮雲魄樹下的“熱鬧”也看夠了,打算撤退。
“凶離之圈的再次來襲已經開始了,你確定自己不要和我合作?”落青峰語氣淡漠,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更不像是在與鎮雲魄講條件,隻是純純地問一下。
“你說什麼?”走到大樹主幹邊上的倩影瞬時僵住了,這消息無疑是在與一個小孩在說,你爹娘被壞人抓走了,你去救不去?
誠然,鎮雲魄是不想讓那大批的異獸進入這片還算是祥和的地方的,那麼,作為小小的人不人、神不神的存在,她能做什麼呢?
“把‘湘’給我,我有辦法。”落青峰沒有主動去搶,就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鎮雲魄的身後,淡淡地要。
“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我的戒指,都告訴你了,那是我哥哥給我的禮物,不能給你。”鎮雲魄對落青峰對付孩童一樣的手段嗤之以鼻。
“若我落青峰扯謊就能讓那地方崩塌瓦解,如何?”落青峰的話,於這幾界中任何一名成員來說都太有誘惑力了,可是某某人似乎是個另類。
連話都不接,迅速地爬上樹冠打算在哪裏作為起步的支點。
落青峰沒有攔阻她,鎮雲魄並不感覺到意外,但是,當她爬上樹冠以後,一張血盆大口迎麵撲來,鎮雲魄就立時傻了眼,落青峰也沒有在此時救下自己。
鎮雲魄一驚之下,直接穿過層層的樹幹沒有太多阻礙地追向地上,她可是記得那烏壓壓的一片,像是幾萬年都沒吃過一頓飽餐的狼一樣的異獸的模樣。
轟轟烈烈地躺進了方才被落青峰施法逼開的空白圈內,蠢蠢欲動的一大群異獸口水的腥臭味已經飄飄悠悠地傳入了鎮雲魄的鼻子。
重重樹幹之上,鎮雲魄看不見落青峰的影子,鎮雲魄摔得幾乎爬不起身,卻好像哪裏都未受到重創一樣。
她就不信,自己竟會這麼卑微地死在這個“小陰溝”裏。